“果真如此?”时凤举心头亦是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从心底弥漫开来,向着全身渗透。
“是!”大管家点点头。
师爷是拿了不少好处的,可是连他都不敢说明白话,可见事情真的是有了大变化!难道是顾家那边来人了?时凤举随即摇摇头,昨天才发生的事,消息又瞒得这么紧,顾家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更不可能这时候就来了!况且就算来了,也不可能令洪知州改变主意!
可是除了顾家,还能有什么变故?
时凤举长长舒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在这儿等着,大管家,你继续去衙门口打听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长欢,叫人给大奶奶带个口信,让她耐心等待,稍安勿躁——带口信即可,别进去,知道么?”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变化,连师爷都不敢轻易言说的变化,时凤举觉得还是谨慎点的好,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叫人抓住了把柄。可若不告诉桑婉一声,他又怕她担心!
正如他所料,桑婉紧张不安的等待着过堂,谁知等来等去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忍不住有点儿不安起来。原本心中暗暗盼着这一刻晚点到来,此刻却巴不得早早有个了结!
可她越盼,却越是盼不来。不由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好在长欢捎来的消息很快便递了进来,桑婉虽然仍是惊疑不定,却没了先前的惊慌,静静的等候着。
很快过了中午,很快又到了夜幕降临时分,大管家来回跑了几趟,急得一张脸都要变了形,衙门中,依然是半点动静也无。
“大少爷,这真是邪了门了!究竟怎么回事!”大管家狼狈不堪。
时凤举心中同样乱如麻,想了想便道:“咱们先回去吧!速速备下一份厚礼,晚上我再上知州大人那儿拜访拜访。”
虽是如此吩咐,时凤举心中却甚是忐忑,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知州大人,也许不会见他……
这日,相比外边的平静,大牢中的桑婉见到了一个久违而熟悉的人,赵琦。
当赵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桑婉惊得脸色瞬间失了血色,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赵琦也定定的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淡色的衣衫穿在身上,衬得修长的身形脱俗而清雅。
“婉娘,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怎么会在这儿?有没有受苦?”赵琦淡淡一笑收回目光,温柔的问道。
桑婉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仍旧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赵琦微微的露出几分失望,“婉娘,你不认识我了吗?”
桑婉暗暗缓下呼吸,福了福身轻轻道:“小侯爷……”桑婉心乱如麻,赵琦意外的出现令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对自己那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情感令她招架不住,她也从来没想过回应他的感情,她有自己深爱的夫君。
原本以为,随着那日与时凤举离开京城,那一番经历就是个梦,从此梦里梦外,再无瓜葛、再无牵连。这辈子,她都绝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那么自然也不会再与赵琦碰面,不会再记起京城一切的过往。
没有想到,赵琦他居然来了!
“婉娘对我还是那么生疏,”赵琦微微苦笑,柔声道:“婉娘,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总算天可怜见,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你……”
“小侯爷,”桑婉声音有些发涩,“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早有夫君,我——”
“婉娘!”赵琦似是十分不愿意听她说这种话,有些不耐的打断她道:“你是从我府上走出来的,我只知道你是婉娘,自然该跟我回去。别的,我一概不知!”
“不!”桑婉惊道:“不可能的!我有夫君,我,心仪他,小侯爷,我先前不该隐瞒,只是——”
“是了,”赵琦眸光有些发冷,淡淡说道:“既然先前隐瞒着,那就索性一瞒到底吧,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婉娘,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自她走后,他没有一天过得安稳,每一天都是煎熬,她凭空出现,令他多年死水般的日子又重新活了过来,他只知道看见她便觉得心中愉悦、踏实、安稳,他已分不清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绯儿还是婉娘,但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她离开之后,他几乎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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