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至少,他还有希望不是吗?上天还给他留了希望、婉娘还给他留了希望!他其实最怕的,就是来到这里看到的是那遮盖在白布下的冰凉的尸身,那样,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继续找,仔仔细细的找!一丁点儿地方也不能漏掉!若叫我发现谁敢阳奉阴违,可别怪我时凤举心狠手辣!若谁救了大奶奶,赏金万两!快吩咐下去!”时凤举又道。
金管家一凛,抬眸瞧了他一眼不敢反对,只好躬身答道:“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金管家心中暗叹,其实,搜寻了这么多天,如果有消息早就该有了!只不过众人都知晓大少爷和大奶奶感情好,大少爷没亲自发话,谁也不敢离开,只得继续做这无用功。金管家原本还寻思着,等大少爷得到消息赶过来,便赶紧同他禀明,看这样子,大奶奶多半是葬身水底了,且多半还是尸骨无存!跟随的几个下人中,两名男仆侥幸得救,柳芽和那两名媳妇亦活了下来,那婆子去了,尸首却已经找到,只有大奶奶……
可无论如何这就是事实,众人嘴里虽不说,心中早已如此认定。金管家便打算请大少爷发了话,后续该做什么赶紧做了,拖得太久也不是个事。
可是此刻,金管家看到时凤举这样,那心里早已拿定的主意却动摇了起来,竟是一个字也不敢再提。老老实实的,他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第二天一早,庄维贤带着柳芽从搜寻的村庄赶来见时凤举,柳芽见了他,叫了声“大少爷”便跪在地上,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庄维贤想要劝又不便劝,只能拍了拍时凤举的肩头,轻叹安慰。
时凤举看见柳芽,也更勾起了满腹的酸痛,却是叹道:“你和你主子主仆情深,你这会儿好好的在这里,很好,想必你主子知晓了也必定欢喜。行了,别哭了,起来吧!”
柳芽听了这话更是哭得停不下来,抽抽噎噎道:“大少爷,都怪奴婢没用,没保护好大奶奶!大少爷,您骂一骂奴婢、打奴婢一顿也好啊,奴婢心里也能好受些!”
时凤举淡淡道:“婉娘素日对你亲如姐妹,她不会喜欢我骂你打你,况且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行了,别哭了,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这些天你们都怎么找的?发现了什么?”
柳芽听了更加伤心,哭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一五一十向时凤举说了当时的情况。说到如今搜救的情形,却是内疚着急得又要哭出来:来来回回搜了即便,却是连大奶奶的影子也没有!
时凤举是相信柳芽的,因为他知道,也许别的人会有敷衍之心,但柳芽绝对不会有!柳芽只会跟他一样着急着桑婉的安危!连她都这么说了,可见眼下情形真的糟糕透了!
他仍是摇头,坚持道:“婉娘不会有事的,你主子一定不会有事!也许她受伤被人救了回去,派人往各处医馆药铺都问问,这些日子可有上门买伤药、安神汤、风寒之类药材的!”
“都派人去问过了!”庄维贤连忙道,见时凤举不满的盯向自己,庄维贤连忙又改口道:“当然了,也有可能先前有疏漏、不仔细的地方!这就叫人再去、再去!”
柳芽泪汪汪向时凤举道:“大少爷,您先歇一会儿吧,您可不能累倒了,大奶奶见了会心疼的!”
时凤举只觉得心痛闷得要窒息,恨不能用剑戳几个窟窿才能发泄出来,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柳芽,问明了河边的方向,便打马过去。
柳芽忙要跟随被庄维贤一把拉住,她一瞪眼,只听得庄维贤说道:“叫两个小厮远远跟着就是,你去做什么!唉,凤举是心里难受,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柳芽鼻音窸窣说道:“就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说得出这样轻松的话,大少爷心里不知难过成什么样呢,怎么冷静!”
庄维贤不由叫屈,心道我怎么轻松了?没良心的小丫头,这些日子我可是跟你们的人天天一道搜寻帮忙,你还这么说我!罢了,若非看在如今情况非常我非要同你好好计较计较不可!
“那不然能怎样?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唉,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是实话实说,照如今这样看来,你们大奶奶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柳芽几乎眼中冒火的瞪着他。
庄维贤见她突然间要炸毛一般心里也有点发毛,可该说的话他却不含糊,硬着头皮说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