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顾不得那么多,先让父亲躺在自己怀中,然后一把扯开父亲的衣襟,扯出一个项链。
那项链的坠子是个小瓶,有人的大拇指大小,扁圆。
尉迟嘉德将小瓶取下,拧开盖子,从中倒出几片药,然后一手托着尉迟顺的头,使其嘴巴对着自己,然后手捧药片嘴喂给对方,然后大声喊着:
“父亲!赶紧把药含在舌下!”
扑到旁边的尉迟炽繁,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见着弟弟给父亲喂药,不好打扰,和妹妹一样,死死攥着父亲的衣角,目不转睛看着父亲的脸。
王氏见着小孙女愣愣的站着,一脸惊恐,赶紧让随后赶来的奶娘将小丫头抱出去。
脚步声起,一名男子提着药箱跑过来,这是尉迟家的“常驻医生”,见着尉迟嘉德干净利索给发病的尉迟顺喂药,便过来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急如焚的尉迟炽繁,还有急得眼泪水汪汪的尉迟明月,见着父亲的面色由惨白变得渐渐有血色,呼吸也渐渐没有那么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顺睁开眼,看着围绕在身边的亲人,笑了笑,说道:“没.没事了,不疼了....”
尉迟炽繁和尉迟明月见着父亲死里逃生,喜极而泣,王氏同样如此,尉迟嘉德见着父亲逃过一劫,不由得松了口气,和医生一起搀着尉迟顺起来,然后扶着对方坐在椅子上。
医生给尉迟顺把脉,王氏在一旁不住的问,问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尉迟嘉德将那小瓶子盖好,看向尉迟炽繁,感慨着:“多亏姊姊送来的这个神药,真是..真是...”
尉迟炽繁接过小药瓶,握在手心中,仿佛握着无价之宝。
之前,她听说父亲患上了心口痛的毛病,急得不行,宇文温听说之后,强烈建议她给父亲备上这种专治心绞疼的新药(去年问世),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现在,尉迟炽繁亲眼目睹这种新药是如何将父亲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哪里能不激动。
尉迟明月看着安然无恙的父亲,又看看姊姊手中的小药瓶,同样激动:“姊姊!这药真是太灵了,果然是神药啊!”
“对,是神药,是神药...”
尉迟炽繁摊开手,看着小药瓶,用另一只手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泪,喃喃着:“多亏有了这救命的神药....”
生死,一瞬间的事,多亏了这神药,才保住了父亲的命。
如果没有这神药,如果没有宇文温极力要求派医生来教父母和弟弟如何服用这种药,今天,她可能就会眼睁睁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辞世。
除了嚎啕大哭,没有任何办法。
她握着这药瓶,就仿佛握住了父母长命百岁的希望。
“姊姊,这药唤作什么名字?”尉迟明月问,她先前就知道姊姊给父亲备下了神药,却不记得这药的名字,于是有此一问。
尉迟炽繁也记不住,因为名字拗口,反倒是牢记神药服用方式的尉迟嘉德开口解惑:“这神药,唤作硝酸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