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医不多时便提着药箱而来,边诊脉边不住摇头。
“皇上,您的病。”那太医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说吧,朕允你无罪。”其实不用说,北熠远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过是每日用那些添着名贵补药的苦汤子续命罢了。
“您体内的余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臣等开的那些方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太医说的虽然含蓄,可多满怎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他一脸的愁云惨淡,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不管北熠远肩负着多么重要的责任与使命,但他终归是肉体凡胎,中了那么猛烈的毒药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北熠远瞧着太医们转身出去,心中第一次充满迷茫,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当生老病死就这样残酷的、措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能这样被动的接受着,也被摆布着。
就好像一个看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妥协,直到坦然接受。
多满带着忧愁、踟躇的面色,此刻已经皱成了百褶包子,有些事情,确实该摊开了跟皇上好好商量一下了。
他将方卿支了出去,转身便来到了北熠远跟前。
“满公公,您也该回去歇着了,朕此刻无大碍。”北熠远呵呵的笑着,可那病态的面色却怎么都骗不了人。
“皇上,为了北新,老臣有些话今日不得不说了。”他话音刚落,已是屈膝跪了下去,兴师动众的模样让北熠远有些不适应。
“您有什么话便讲吧,何须如此呢?”北熠远几步上前,赶紧将多满扶了起来。
多满摇晃着身子起来,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才缓缓言道:“皇上,恕奴才多言,奴才接下来要说的,关乎咱们北新的将来,就算您听完当下便要斩了奴才,奴才也不得不说。”
北熠远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深深的无奈,但身为服侍了北安煌大半辈子的老人儿,又是对北新鞠躬尽瘁的人,即便他真的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北熠远也是不会怪罪的。
“皇上,从您中毒到今日,奴才是眼睁睁瞧着您一点点走到现在的,您吃的苦,受的罪,奴才也都知道。不用奴才说,想必您也清楚自己个儿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
他佝偻着背,又是一声长叹,也不看北熠远,自顾自往下说着。
“奴才从小侍奉先皇,虽不是什么官员,也不能参政,但奴才每日陪在先皇身边,对于北新的兴衰荣辱,早已看成了自个儿的事儿。先皇去了,这江山原本交到您手中,奴才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该放心了。可是,您现在这样,唉。”
话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用手揉了揉眼角。可一旁的北熠远却瞧得清楚,他那是在擦拭眼角流出的泪珠。
“满公公,您不必这样伤怀,自古人生谁无死,朕根本没将此放在心上。”
“皇上,奴才就不拐弯抹角了,除了您和太子,耀王爷,先皇还有一位皇子。只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如若不是到了此番万不得已的境地,奴才就是死也不会将他说出来,直接带到棺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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