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状况是他不想让你和爸看到,维扬每天夜里都咳的不能睡觉,所以脸色才会那么差。”季婷一边说,一边哭。“从小我们都认为爸妈最疼维扬,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他是我们之中最听话的一个,除了展颜的事,他从没忤逆过爸妈,甚至连个‘不’字都没说过。当年爷爷让他继承公司,他二话不说就接了,你能吗?当初爸不是没问过你,可你是怎么回答的?”
季维忻沉默了,当初爸的确对征询过他的意见,他是长子,理应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可他怯懦了,季家的生意涉黑,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万劫不复,他承认,他不想冒险。所以,他当时对父亲说,他需要时间考虑。
但季维扬没有考虑,他放弃了大好的前途,在季氏最混乱的时候挑起了重担,可谓受命于危难,关于这件事,他这个做大哥的一直都心存愧疚。
“现在提这些做什么?维扬的病,到底怎么样?”季维忻沉声询问。
季婷摇头,“你又不是不清楚,维扬的病是心病,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去劝劝爸。”她说完,转身就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季婷走进病房的时候,病房内空空荡荡的,而飘起的雪白色纱帘,若隐若现出一个高大沧桑的身影。季婷快步走过去,眉心紧蹙着,“维扬,你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不要命了是不是?”
季维扬有些迟缓的回头看着她,温温的一笑,“姐,我没事儿,屋子里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
他说完,又闷咳了几声,目光淡淡的看向远方,这个方向,正是医院大门口的位置。他在期盼着什么呢?季婷沉思了片刻,最后无奈的摇头叹息。
“都咳成这样了还站在这里吹冷风,赶紧跟我进屋。”季婷扯着他的手臂,而季维扬虽然生病,却依旧是个不可撼动的大男人。季婷微恼,又道,“季维扬,你还能有点儿出息吗?想在这儿站一辈子变成望妻石啊,既然想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季维扬苦涩一笑,“我不想她担心,你也知道,颜颜的身体不太好。”
季婷无奈的摇头,揽住他的手臂,将他扶入病房,“你啊,事事都替她想着,真那么爱她?你们结婚三年,不是一直对人家不冷不热的,我还头一次发现我弟弟这么痴情啊。”季婷的语气半玩笑,半嘲弄的。
季维扬唇角微微的苦涩,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那三年的婚姻,就为了责任二字,他与展颜错过的,太多太多。
季婷将他搀扶到病床上,倒了杯温水给他,然后开始收拾屋子,当她拉开抽屉,看到那些零散的药片时,脸色瞬间就变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护士每天定时定量送来的,他居然都没吃。
她一把抓起那些药,走到季维扬面前,怒声质问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维扬淡淡的扫了一眼,不以为意的回道,“没什么解释的,忘了处理而已。”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为什么不吃药?你疯了吧。”季婷握着那些药片,身体都有些发颤。她将手中的药片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嚷着,“季维扬,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们?自从你病了,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大哥一向是不太吸烟的人,最近也是烟不离手的,都这样了你还嫌不够是不是?你这苦肉计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季维扬也不还口,就任由着季婷发泄,幽深的墨眸微眯着,不时的伴随着淡淡的咳声。
等季婷喊累了,也不理他,拎起包转身就离开了。她是真的气的不轻,站在医院大门口,胸口还急剧的起伏着。
可她再气,终究还是手足情深,季维扬是心病,所以,她得去给他找‘药。’
季婷招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魏家的地址。待她站到魏家别墅门口时,隔着雕花铁门,远远的,她看到展颜真坐在园子里晒太阳,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薄毛衣,米黄的裙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真个人看起来是毛茸茸的,金光灿灿的。
季婷默默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彼时,映在她眼眸中的,就是她弟弟的‘心药’。
季婷的到来也大出展颜意料之外,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展颜几乎都要记不得了。有些人,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两人坐在客厅中,保姆阿姨端上两杯温茶,展颜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婷抿了口茶,出声询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我爸和老战友钓鱼去了,我妈和保姆出去买菜,大概一会儿能回来吧。”展颜简单的回了句,冰凉的小手握着温热的茶盏,又迟疑的问道,“二姐来找我,有事儿吗?”
季婷是什么人啊,自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展颜还不至于傻到以为季婷是顺道来看看。
“哦,也没什么大事儿,维扬这两天重感冒住院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季婷直接表明来意。
“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严重吗?”展颜手中一个不稳,茶杯险些摔了出去,有几滴温热的水珠溅在手背上,微烫。
“小姐,怎么样?有没有烫到?”保姆急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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