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冯其中准备带自己和霍东峻两人去搭巴士,雷震寰开口说道:
“住的酒店有车等在那,不用搭巴士。”
冯其中也没推辞,跟着两人上了酒店的接送车,三人去了位于新加坡林厝港的光武国术社训练场。
下车之后,雷震寰和霍东峻都有些沉默,呈现在眼前的所谓训练场不过是块简陋空场,虽然说之前都听詹传春说光武国术社被政府和新加坡国术总会排挤,经常要满世界寻找训练场,可是那时最多只是耳朵听听,远不如此时看到的心酸。
这块空地足有五六亩大小,但是有一半却被烟叶占满,只有两亩多一块场地,挤着一百多个穿着各种布色短打的人,正分成两组交替练拳,因为同事练拳的话,这块空地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
如果说这是香港一个武馆的练武场,霍东峻可能还会说这武馆的练武场够大,可是面前的不是武馆,是光武国术社,这五个字可是新加坡南洋武人在抗日时用自己鲜血和生命擦亮的招牌,这样一个武术组织,沦落的连一个武馆都不如?
霍东峻和雷震寰都没开口,冯其中却漫不在意的朝场中的人叫道:
“詹师兄,雷师兄和阿峻来了!”
正在场中巡走指点社员的詹传春,魏开新,符家栋还未有动作,场中的光武国术社社员们却忍不住纷纷走神,把目光望向两人。
詹传春一下就冷了脸,人群中巡视的魏开新和符家栋顿时用手里的木根敲打社员们的后背,打的啪啪作响,詹传春嘴里喝道:
“与人交手时难道你们也能分心吗?!何谓沉静!答我!”
上次与霍东峻在夏园餐厅见面时手脚拘谨的詹传春,此时精满神足,双目如电,负手立在众人面前喝声,自然而然就有一副教头气派。
下面光武国术社的一百余名社员整齐开口:“沉静者,外欲不扰其心,沉则气不浮嚣,静则心不燥妄,心气合一,乃能联成一致!”
如果只看詹传春的渔夫打扮,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谁能想象这样一个渔夫能教一百余名社员说出《拳术阐微》中的沉静篇语句?
训完社员,詹传春随口点了几个名字,让他们继续带领众人练拳,这才和魏开新,符家栋两人大步朝场边的霍东峻雷震寰走过来。
场上时三人都一副严师作派,但是走过来时,脸上却只剩下灿烂笑容。
“不知道雷师兄你几时才新加坡,我们几人连电话都没有,不然一定先去拜访你。”詹传春和雷震寰拱手说道。
雷震寰指了指那块满是光武国术社社员的空场,语气有些唏嘘:“詹师兄,算上这次,我见到你是第四次,你四次都未同我讲过光武国术社已经落魄寒酸到这种地步。”
詹传春咧嘴笑笑,扭头随着雷震寰的目光望向长笛之上说道:
“林厝港这块空地不需要租金,国术总会今次也不可能再上门说征用,这是民地,东主是梁宙后人,宁可不种这块地,也愿意让光武国术社有个安稳地方练拳,我已经很知足。”
“等这次大赛之后,我帮各位在新加坡市中心选处位置,也算是我对光武国术社略表钦佩之心。”雷震寰开口说道。
詹传春急忙推辞不用,雷震寰却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看起了四周的乡村环境。
霍东峻一直没开口,不是他不想表示一下心意,而是他知道这是雷震寰对光武国术社拉拢的手段,如果自己也跳出来说愿意出钱出力帮助光武国术社,以后再见面的时候,雷震寰说不得就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
“去茶棚坐坐。”魏开新在旁边开口说道。
这处空场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所以魏开新的提议,没人拒绝,几个人走出去,进了临近的村子,在村口一间茶棚处坐下,茶棚也是简陋不堪,但是卖茶的老人沏了一壶用佛手柑调制过的白毫红茶送上茶桌之后,让霍东峻和雷震寰赞不绝口,佛手柑和白毫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是这老人送来的茶却茶香醇厚,让人忍不住的抽动鼻翼嗅这茶香。
几个人都喝过一盏茶之后,雷震寰才对詹传春说道:“詹师兄,我听冯师兄说光武国术社已经报名参加这次的交流大赛,这次来,我是想问问,有什么需要我帮手的?”
“没有,我和开新去为光武国术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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