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海开业,东盛通过泥码交易已经收敛八千多万现金入账,虽然这八千多万只是赌本,但是等那些人下船时用筹码兑换现金,一定不会提走八千万,霍健文计算过,最少这八千万有两千万会永远留在东盛的转码账户,成为这一日一夜公海之旅东盛的收益。
霍健文说起他预测的数字时,表情很平静,但是霍东峻却内心颇为震惊,一间不过三四百游客的邮轮,出海一日夜就收入两千万,那位澳门赌王赌厅无数,一日夜的收益会是多少?
霍健文年纪三十岁,相貌平庸,但是眼睛极为有神,为人沉稳冷静,哪怕面无表情时,那张脸外人看上去,都像是感觉在笑,霍健文说是因为自己这些年一直笑,肌肉已经习惯这种动作。
向华生不出面,这几天霍东峻几乎都是和霍健文呆在一起,霍健文住在赌船上盯着人安装摄像头,霍东峻则是安排喀兵随时帮霍健文的人一起出门去为那些想要登船的老板兑换泥码,两人坐在甲板的防晒伞下面喝着茶,从赌船聊到了东一刚刚上映的电影《赌神》。
“阿文,澳门有没有赌神来的?”霍东峻分了一支香烟递给霍健文,望着码头外的海面说道。
霍健文点燃香烟说道:“当然有啦,不过就没你写的剧本那么夸张,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老千就越来越难做,我年纪小,太久远的就未听说,不过六十年代,澳娱刚刚拿下赌牌那段时间,各路老千登门,准备赢垮澳娱。”
“是不是电影里那种听骰子,变牌之类?”霍东峻好奇的问道,他对赌博没兴趣,从不与人赌博,但是对那些老千的江湖传闻却很感兴趣。
“差不多啦,呐,讲个最简单的例子,我那时候还小,在赌厅见人打麻将,连打四圈,次次天胡108番,哪怕不懂麻将都知他一定出千,可是你抓不到把柄,就只能赔钱喽?”霍健文笑着和霍东峻说道:“他胡第二次,赌场就有人检查他衣服身体,找不到他藏牌的地方,胡到第四次,赌场就派高手出来,实际高手一样是老千,大家都出千,看边个先胡牌而已,结果当然是赌场的赢,他出千方便嘛,整个赌场都帮他掩护下汗,变牌容易,摸牌第一张就天胡,那对方那个老千就识趣点,乖乖离场闪人,因为赌场派高手出场就是为了警告对方,大家都清楚对方底细,你见好就收。”
“老千出去之后,我就悄悄跟出去,因为我好奇他点会次次天胡,哇,结果你猜我见到什么?那家伙在小巷里从嘴里吐出足足七张麻将牌,他打牌时老是咳嗽,一咳就用手去遮一下嘴巴,免得口水喷到其他人,就是那一瞬间,完成换牌。”
看霍东峻有些嫌恶的皱眉,霍健文咧嘴说道:“点样?是不是觉得这种老千一点赌神的风范都没有。”
“我听向生讲,船上有三张台是准备出千的?澳门赌场也都这样搞?如果赌场一直出千赢球,边个还会去赌钱?”霍东峻想想周闰发抹着发蜡穿着风衣蹲在小巷里吐麻将牌的画面,果断转移了话题。
霍健文吸了一口香烟说道:“赌场当然不会出千,赌场不用出千就能赚钱,那三张台是贵宾厅的百家乐,那种台的赌客赌红眼很麻烦,甚至不允许荷官正常交接,因为那种台输赢数目太大,你一换人,他就会觉得,赌场搞鬼,或者迷信点就讲他正要转运,赌场坏他运气,这种事经常有,所以就直接安排懂出千的荷官站台,不是一定要出千,是镇住三张台,因为不能排除有人想进来出千赚一笔,这三个人就是防止有人出千时,其它赌客却又忌讳换人的,百家乐一张台有四个荷……。”
不等霍健文说完,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般的赌客只会打东盛娱乐公司专门负责接待登船客人的联系电话,那里有负责登记的客服,霍健文的私人电话都是那些大老板才有。
“喂?哪位?我是阿文。”霍健文把香烟埝灭,站起身,语气客气的对电话那边问道。
那边的声音霍东峻听不到,但是他看到霍健文的脸色一瞬间变的好像见了鬼。
“好,我马上联系,到时登门拜访您老人家。”几十秒之后,霍健文才开口说了一句。
等霍健文再次坐下,霍东峻才盯着霍健文的侧脸,出声问道:
“不会是有事吧?”
霍健文双眼似乎没有调整好焦点,略显茫然的侧过头看向霍东峻:
“赌神揾我哋,要我们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