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了苏墨白一家子,但还有上官清其一家子在,秦王府里依然挺热闹。
天气渐渐冷起来,转眼就已经腊月初。苏墨白他们今年是要在药王谷过年了,上官清其和七公主势必是要在帝都过年的,孩子还太小,他们不可能赶路回砚雪。
自从出了月子,上官清其常带娘俩回相府,相府一扫之前的冷清,添了人气儿。
住在相府的某个晚上,七公主在房里偷偷和上官清其操心他爹。
“哎你说,你爹看起来比我父皇要儒雅多了,照理说应该很招女人喜欢啊,怎么没听说过有女人来府上骗吃骗喝呢?”
“……你想说什么?”
七公主翻了个白眼,“非要我说得明明白白?相爷尚在壮年,给你娶个后娘的精力应该是有的吧?”
“……”
“不然咱们常年在砚雪,相爷一个人在这边多冷清啊,这么大的府里就他一个人,怪孤单的。”
是啊,怪孤单的。
上官清其何尝不知道,只是让父亲娶个女主人回来打理府上这种话,他作为儿子不太说得出口。
以他的亲身经历来说,一辈子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父亲对他娘的感情再深,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放下了。
若母亲泉下有知,想必也不希望父亲守着当年的那份感情过完这辈子。
“怎么不说话?”
七公主推了推上官清其肩头,“你父亲的事应该你更上心才对吧!”
“我想上心也没办法。”上官清其跟捏玩具一样捏了捏熟睡的儿子的小脸,“由我和父亲说,我们都尴尬。”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说?”七公主指朝自己鼻子。
上官清其轻摇头。
“你去说也不妥,你倒是不尴尬,我爹会尴尬。”
“那……”
七公主疑惑了,“那还有谁能说?麟儿也不在这儿。”
“你父皇。”
“……啊?”
七公主眨了眨眼,有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上官清其又重复了一遍:“让你父皇来说比较好,圣上关心臣子,很正常。”
七公主猛地回过神来,“让我父皇赐婚?!”
“……不是,赐什么婚,我爹都一把年纪了,只是让你父皇来提,我爹才会认真考虑考虑。”
“哦……”
小两口密谋合计完,改天带了孩子进宫去玩的时候,七公主悄悄和墨尧帝表达了意思。
墨尧帝听完哈哈大笑,说做了上官家的媳妇之后连公爹的私事都要操心了,七公主羞恼问到底帮不帮,墨尧帝当然是答应了会和上官继提一提。 不知道墨尧帝是什么时候、怎么和上官继说的,到了腊月下旬的时候,上官继主动叫了上官清其和七公主回府里谈话,谈话内容便是开年之后要娶妻,问两人有没有
意见。
其实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说是问他们意见,其实是给他们一个答案。
上官清其说没意见,七公主则没脸没皮地说:“相爷早该如此了!现在才想通有些些晚,赋儿以后会有比他年纪还小的叔叔或姑姑,喊人的时候怕是不太好出口。”
“……”
“……”
上官家父子俩都被这番言论弄得哑口。
后来是上官清其拉了人告别,右相这才缓过来。
过年的时候,年三十照样是在宫里吃家宴。
太后的精神瞧着更好了,有太后坐镇,席上的萧妃沈妃不敢造次,沈妃从头到尾就没说超过三句话。
毕竟已经不是两人独占盛宠的时候了。
和平静的沈妃不同,萧妃面色红润,难掩激动。
因为,楚王今年得了恩准,从封地回帝都来过年了。
席间的气氛难免有点尴尬。 太后瞧了瞧楚王,以及坐他边上脸色不太好的苏画月,以慈祥长辈的口吻问:“楚王,你和楚王妃怎么回事?看看秦王他们第二胎都有了,你俩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
此话一出,不仅慕容锦和苏画月愣了神。
苏墨晚也惊了惊。
她怀孕的事没往外传啊,只有墨尧帝上次去府里的时候看破了,太后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席间目光齐刷刷往苏墨晚这儿扫过来。
就在苏墨晚觉得脸皮有点儿扛不住的时候,小腹处忽然传来隐痛,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止的意思。 她脸色一变,忙握了慕容景的手腕:“肚子有些不舒服,快带我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