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与母亲谈话后,单巍心里惴惴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有动静了。
他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轻松是轻松了,但好像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高兴。
看着廖圣璎疼得白了一张脸,他赶紧把人抱住了,大声吩咐车夫返回单家。
廖圣璎揪紧了单巍的衣襟,腹中疼痛如刀绞,她知道可能不好了。
“璎璎,你怎么样!”
单巍将她抱得死紧。
廖圣璎没力气去回答他,她皱紧了眉心,额际已经隐隐冒了细汗。
等马车回到单家的时候,她已经快晕过去了,只隐约知道单巍抱着她往房里跑,下人们乱作一团,再然后,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单巍叫了大夫,也就是他请来给廖圣璎看病的那个名医。
单夫人闻讯赶来,听丫鬟说二少夫人已经见了红,她提着的心暗暗落了地。
暗地里做了好几日的手脚,终于见到效果了!
单夫人放心了,她进了新房里,看儿子守在床边脸色焦急,便问了边上那个名医:“大夫,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少夫人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只能尽力试试,或者,夫人可以派人再去请个高明的大夫来,这样希望也大些。”
单夫人还没说话,单巍就扭头冲丫鬟吼道:“快去!”
单夫人看儿子眼眶都红了,就晓得不是装出来的,她在心里轻叹一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种丢丑的事,有什么可后悔犹豫的?干脆利落才是单家男儿。
新房里送热水的,擦身的,等名医吩咐抓药的,乱成了一团。
很快,外请的大夫来了,一下子来了两个,一男一女,他们轮流把脉的时候,单夫人就静静等在边上。
最后,那个女大夫道:“单夫人,二公子,我们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试试。”
“那就请大夫快开药方吧!”单夫人抢在儿子面前道。
单巍抓着廖圣璎渐渐发凉的手,看着她苍白如雪的面色,他有点后悔了。
“大人不会有事吧?”他忽然出声,焦急地问几个大夫。
女大夫很有把握地道:“二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单巍紧紧抓着她的手,能感觉到自己隐隐发着抖。
单夫人走近两步,拍了拍儿子的肩头,“你跟我出去回避一下,有大夫在,你留下也无济于事,只会碍手碍脚。”
单巍知道是他娘有话要说,缓缓放开了廖圣璎的手,起身大步跟了出去。
到了无人的角落,母子俩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单夫人瞧着儿子,很直白地道:“娘可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胆小。”
单巍带着迁怒之意,“娘,你说了璎璎不会有事的!下这样猛的药,她怎么受得了?” “她要是受得了,孩子还怎么拿掉?”单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反正那也是个野种,她自己做下的因,就要承担这样的果!你也犯不着心疼她,她和别人厮混的时候,可没想着会给咱们单家带来难堪!
”
单巍是个男人,听不得这种话,这让他抬不起头。
单夫人见好就收。
“只要孩子没了,往后你要怎么待她好都行,娘没有意见,事已至此,你好好想明白,可别在她面前露了馅儿,免得到时候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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