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想动你的东西啊!告诉你个穷酸鬼,我肯翻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
沈慕遥紧绷了脸,克制着怒气,他不该和蛮不讲理的人纠缠。
廖圣璎一脚将门扇踢开,怒气冲冲道:“赶紧再去好好洗洗吧,一身穷酸味,臭死了!”
说完,她气得包袱也不要了,狠狠扔在了院门外,大步离开。
沈慕遥看着不远处那孤零零的包袱,突然就消了气,清醒了。
他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廖圣璎的心思,他多少知晓了。
他有些不明白,廖圣璎为何会突然就……
难道就因为那晚他搭救了她?
沈慕遥摇了摇头,让自己更清醒。这种大小姐,孩子心性,做事全凭喜好和心血来潮,过段时日就又看上别人了,他不必去在意。
将院门掩上,沈慕遥回到了井边。
他将干净的衣袍置于石桌上,又冲了两桶水,才换了干的穿上。
天色渐渐黑下来,朦朦胧胧的。
沈慕遥将湿衣服洗了挂在绳上晾好,才进了屋里去。
那四百两银票,就放在衣柜上面。
沈慕遥想到那多出的一百两,就不太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卖艺又卖身。
不过,他是不会退还的,他带着蕊蕊在外,不嫌钱多。
摸索着往背上上了药,沈慕遥又出去拿长枪。
最后,他去敲了门。
“蕊蕊。”
很快,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沈慕蕊看兄长恢复了几分元气,语气也轻松起来,“三哥,你好了?”
“嗯,门被我闩上了,晚上要出去的话,过来叫我。”
沈慕遥说的是堂屋门。
他不放心,沈慕蕊若半夜出去如厕,他都要护送的。
沈慕蕊已经习惯了兄长的好意,乖乖点头道好。
她退回了房里,整理了一下屋子,就躺到床上去了。
来到扬威山庄的这段日子,是她睡得最安心的,这里比客栈踏实多了。
不用随时那么警惕。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轻微的声响传入耳中来。
是堂屋门开的声音。
是三哥出去了吗?
沈慕蕊如此想着,便醒了神,等了半刻钟的样子,还是没有听见门再响,她就爬起了身。
去茅房用不了这么久。
将屋子里的烛火点亮,沈慕蕊披衣出了房门,一看,沈慕遥的房门果然是开着的。
再一看,堂屋门是关着的,并没有从里面闩上,人的确是出去了。
沈慕蕊拿了烛台,开门往外走。
夏末秋初的夜晚是热的,有干燥的微风,吹在身上,很清凉。
沈慕蕊一手护了烛台,走了三丈左右,轻轻喊了声‘三哥’。
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回应和动静。
看样子,是出了院子。
她虽然挂着心,却不太担忧,只能回屋里等。
将堂屋门掩上,沈慕蕊转身,却看见桌边多了个人影。
屋子里暗,只有她手里一盏微弱的烛火。
虽看不清,但她知道,那绝不是沈慕遥! 她本就胆小,虽后来也有所长进,但此时此刻,还是腿软了,手心里顿时起了汗,烛台差点就要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