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婷骂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自己停下了。
嬷嬷赶紧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将杯子接在手里,冯婉婷却没有喝,她捧着水杯暖手,“皇上进了邀月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嬷嬷怕刺激得小姐又生气,将声音放得很轻:“没有出来。”
闻言,冯婉婷嫉妒得要命。
她将手里的杯子捏得死紧,咬牙道:“就知道德妃不是个好东西!贤妃也是蠢,被人做了筏子都不知道!好处全是德妃一个人的!”
嬷嬷不敢搭话。
冯婉婷本来就恨德妃害了她的孩子,现在德妃再次坏了她的好事,她对德妃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
如果德妃不派人来把皇上请走,皇上一定会等到她醒过来。
只要她醒过来,就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叫皇上留在她这里过夜!
只要皇上在这里过夜,重得恩宠岂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惜德妃打乱了她的如意算盘!
冯婉婷又恨又气,一晚上都没能睡着,早上的时候,她觉得全身发烫,赶紧让嬷嬷去传了太医。
苏墨白是天未亮就从坤元宫走了,然后,他从德妃的邀月宫出来,带着人去上朝。
冯婉婷听见这个消息,病得更重了,几乎起不来床。
偏偏,德妃还特意过来看望她。
冯婉婷知道,德妃就是过来炫耀的。她刚刚小产的身子冒着雨淋才换回皇上的垂怜,结果却被德妃轻飘飘截走。
德妃一定很得意。
说不定,炫耀之余,德妃还要笑话她。
冯婉婷不想见她,让嬷嬷将她拦回去。
可惜,拦不住。
德妃脸皮厚,硬要进来,她是主子,下人们也不敢真拦。
冯婉婷虚弱地躺在床上,知道德妃硬闯进来,一生气,反而有劲儿了,她半坐起身,都不用嬷嬷扶。
她脸色苍白,唇上发干。
德妃来到近前,瞧着她,蓦地一笑:“看来皇上昨晚没骗本宫,淑妃这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啊。”
冯婉婷心火往上窜,脸顿时烧红了几分。
她咬牙怒道:“本宫好得很!你别得意得太早!”
“得意?这倒是谈不上。”
德妃笑着坐下。
她打扮得很是得体,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与淑妃憔悴不堪的模样相较,胜出许多。
她笑得别有深意:“淑妃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宫还盼着你早些好起来呢,不然,皇上日日去本宫那里,本宫也累啊。”
“你……你真不要脸!”
德妃一点也不恼,她笑着站起身,“在皇上面前要什么脸?得宠不就够了?淑妃好好养身子吧,本宫得回去做点心了,一会儿还得去御书房陪皇上看折子呢。”
“娘娘?娘娘!快传太医!”
冯婉婷急火攻心,直接被气晕了。
德妃大功告成,心情很好地出了映月宫。映月宫在东,邀月宫在西,回去的时候,她路过中间的坤元宫。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是请安的日子。
自从不用日日请安之后,她和皇后的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想了想,德妃还是朝着坤元宫的大门去了。
听说德妃求见,楼千雪有点意外。
刚刚进宫那两日,她和德妃还算合得来,但是现在,德妃得宠,日日进出御书房,除开请安,与她几乎没有来往了。
楼千雪给羽儿擦了擦嘴。 “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