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刺目的红。
苏墨白说不出话来。
即便他有心,现在也晚了。
从下午走,直到现在他来,这中间他离开这么久,只怕她是以为他生气不乐意了。
他很想解释。
“千雪……”
楼千雪打断他道:“快放我下去吧,来了月事污秽,这几日,你就别来这边了。”
这话犹如利斧,劈开混沌。
苏墨白的脑子渐渐清明。
“来了月事?”
楼千雪抬眸看他,轻声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苏墨白只觉得好笑。
幸好,他在御书房想了好几个时辰的那些话刚刚没有和她说明白,不然岂不是尴尬!
困扰了他大半天,让他纠结了那么久,原来竟只是月事来了。
他没有将人放下,反而抱到更紧,然后,他喊了嬷嬷几人进来,收拾床榻。
羽儿睡得正香,红药小心翼翼将他抱起来,白芍和嬷嬷利落地换床单被褥。
最后,白芍红着脸请示:“娘娘,可要沐浴?”
其实应该说‘擦洗’。
但是苏墨白在,这两个字白芍说不出口。
楼千雪让她去准备热水,苏墨白却道:“准备好了,直接端进来。”
这下子不仅白芍脸红,连红药和嬷嬷都受不住了。
楼千雪身上脏了,不能回床上去,只能由他抱着。
很快,白芍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勾兑好的,温度适宜。
红药手里托着两条软棉布,还有一条加厚的月事带。
嬷嬷没有跟进来。
两个姑娘脸色红透了。
楼千雪终于对着苏墨白发话道:“你先走吧。”
苏墨白庆幸自己闹的笑话没被她知道,面子保住,便也没有坚持,将她轻轻放下,阔步出去了。
等收拾好,换上干爽的衣裤,楼千雪抬眸,发现红药正憋着笑,边上的白芍一脸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啊?”
“不告诉你。”
“真没劲儿!”
其实,楼千雪也想笑。
来月事和怀有身孕,把脉时,结果都会是滑脉,脉象是差不多的。
有时候单靠把脉,也区别不出这两种情况到底是哪一种。
就好像很久之前,七公主来了月事,却被大夫诊错了。
她偶尔也会不确定。
楼千雪自认医术不低,且比苏墨白高明多了,他不过是个半吊子。
会弄错,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他的反应,倒是有趣。
若放在以前,她会高兴的。会十分高兴。
他离开这么久,说明此事对他的困扰程度不低,也说明他在慎重考虑。
后来,他带了太医和熬好的汤药。
楼千雪知道,那不是堕胎药,而是安胎药。
若是堕胎药,没必要再带上太医。
他带太医来,是想给她把脉,确认胎相和身体状况。
这一点,她还是了解他的。
楼千雪的心情是轻松的,却谈不上高兴。
她找到了自己的活法。
颜锦绣是良师益友,他的话,子字箴言,她现在,真的是半点都不累了。
当然,只要想到苏墨白待在没人的地方,兀自纠结彷徨了三四个时辰,她就想笑。
其中为难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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