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上)[起源]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真的有那么一个日本首相会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下跪认错,中日之间的仇恨也不会彻底化解。就如同是被原子弹轰炸过的日本,他们的民众在内心中同样无法原谅是一个道理。当然,有人会说那是日本人自找的,如果他们没有发动侵略战争,就不会落到那样的田地。的确,那仅仅是一种说法,因为时光无法倒流,谁也没有办法穿梭时空回去改变历史。
“仇恨不会结束,那么应该复仇吗?”皇正红又问,众人依然保持沉默,这番话从一个相对中立的日本人口中说出来,真是莫大的讽刺。中国真的应该为此复仇吗?如一些“热血青年”所说的扔核弹炸平日本?那样有用吗?没有任何用,也绝不可能。
即便在日本,为了上位的政客在需要选票的时候,所做到的就是揣摩民众的心理。今天民众对中国不满,你为了选票,就得宣扬中国威胁论;明天民众不满美军基地的所作所为,为了选票,政客得拼命欺骗民众当他上台之后,会致力于让美军撤离日本本土;然后,再谈到发展经济,中日友好的时候,他又会告诉民众自己另外一面的想法。就这样轮回着,仇恨有时候不仅仅是民族情绪,还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只是活在仇恨中的人们无法看到而已。
“那位大人说‘当欲望无法控制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它’。庆幸的是,我做到了,曾经我满脑子充斥着赶走美国人,干掉美国人的欲望,甚至致力于点燃日本与美国之间的战火,还有手刃欺骗我的导师远藤贤知,可现在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跟着那位大人看得更远,看到了新的目标。”皇正红紧握着手中的那柄武士刀,“森下家的双尾代表着顺应与忠诚,其实这也代表着真正的武士精神,顺应历史的潮流,忠诚内心渴望的和平。”
武士代表着秩序,而不是代表着战争,这是皇正红的领悟。
可他的这番领悟,被胡顺唐听在耳中却是阵阵反感,他喃喃道四个字:“冠冕堂皇!”这四个字重复了多次,又说道,“其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达到的目的比亲手杀死远藤贤知和森下三敬还要可怕,你完全摧毁了他们的内心,特别是森下三敬。虽然他充当了多年的义务间谍,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和那群在二战结束前夕被731部队杀死的年轻学员有什么区别?学员们只是肉体死了,虽然森下三敬的肉体还在,可他的灵魂已经远去了。孩子又能懂什么呢?大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即便在他人眼中那件事是错误的,可大人认为对,他也会认为对,就按照大人的指示做下去,没有正确的引导,连素食动物都会开始吃肉。”
安徒生童话中关于丑小鸭的故事,天鹅小时候认为自己是鸭子,因为它根本不知道鸭子和天鹅的区别,甚至不知道有天鹅这种动物的存在——环境会造就人和动物的转变,神在地狱生活太久,也会堕落成为魔鬼。
“中国和日本不管再怎么努力,该存在的仇恨依然会存在,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不愿意世界和平,更不愿意看见全世界的人们携手创造美好的未来。”皇正红看着远处站着的远藤贤知和森下三敬,“在西方人眼中,战争中的屠杀只是战争的附加行为,有战争就有受害者,这是无法避免的,所以他们大多数能坦然面对。而他们……都是自找的,我没有剥夺他们的生命,仅仅是为了洗刷他们的心灵,如果说是受害者,我才是!森下三敬如果只是曾经的那个小混混,也许还要单纯许多,不会牵扯进这种事情中来,而我亲爱的导师远藤贤知,只是骗子集团中的受骗者,这是命运,无法改变!”
皇正红说完,挥手消散了幻境,幻境从周围逐渐褪去,墙面的颜色反复产生变化,在幻境存在的最后一刹那,众人还看见从走廊中疯跑而来的内藤良一,他跪倒在地,惊讶地看着那些死去的士兵,用双手拼命的去拍打着那扇被封死的课堂大门。在远处,走廊的楼梯口,穿着军服,跨着军刀的石原太郎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并未侧头来看,而在他的前方,更远的走廊深处,是一群哭泣的军人在焚毁着不能带走的资料……
幻境彻底消散,各自站在原位的胡顺唐等五人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潜到身后的战斗人员用刀枪制住,从他们与皇正红相近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属于他的麾下部队。而在展馆的角落中,竟又多了两个人——王婉清和李朝年。
“我就知道。”魏玄宇根本不顾及身后的那名黑衣战斗人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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