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挽救胡淼而被迫参加的菜鸟开棺人来说,数条人命换回来一个牧鬼箱,从李朝年处得到要挽救胡淼的方法却是那么的“荒谬”,这有些得不偿失,对于他这个可以说有些愚善的人来说,不愿意再有人因为这些事情而丢掉性命。
从伪阴间逃脱时,胡顺唐心中对夜叉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甚至还一度怀疑过,到底夜叉王当年有没有杀害过那么多的孩子,从他对待彭佳苑的方式可以看出来,他似乎不是那么变态的人。
“哇!”况国华的娘娘腔毛病又犯了,在那“哇”来“哇”去的,判官没有搭理他,胡顺唐反倒是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走进建筑物里面的那间屋子中,去看况国华发现了什么,进去后就看到况国华站在那,头灯照亮了屋子内的一张雕花木床,床上躺着一对“男女”,保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一看那模样便知道两人正在行房事,只是看起来有点不协调。
想避开外面那个裸体傀儡木偶的莎莉,进屋后看到这一幕,又赶紧折返回去。胡顺唐见况国华还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拽了一把他说:“快冻死了,赶紧去生火。”
况国华双眼依然不离那张床上交合的“男女”,回答道:“带来生火的东西都快用光了,我们穿了仿生服装,应该……”
“应该个屁!”胡顺唐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又腾了起来,拽着他就往外面拖,“这里这么多木头,想办法生火!”
等胡顺唐将况国华拖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判官已经在屋外的那个堂厅内点了一堆火,用的是莎莉背包上绑着的易燃白桦树枝和被砸烂的椅子,点燃后判官用手在火堆上晃了晃,又转身开始研究那傀儡木偶。
当那堆火将整间堂厅都给照亮后,胡顺唐松开了况国华,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这座建筑物中所有的东西都小一号,难怪先前看到那床的时候感觉什么地方不协调,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比正常的物件要小一号,看起来就像是为身材矮小的人所设计的。
对了,那具女性傀儡木偶,胡顺唐转身去看判官还在研究的那赤身裸体的傀儡木偶,果然身材也较矮小,先前只是以为那傀儡木偶是依照十来岁的女娃所制作,但仔细看面容,根本看不出稚嫩。
“这是什么地方?”胡顺唐忍不住问,连问出来都不知道是在自问,还是在询问判官。
判官依旧保持着那种诡异的沉默,这种方式好像是他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一样。
本在火堆旁的况国华又起身来,走到门口向里屋中探头探脑,胡顺唐看到一声不吭地将其拉回火堆旁边,用力按了下他的双肩,示意他不要随意走动。珍霓哥从况国华的腰包中钻出来,也靠在火堆旁,侧躺在那,伸出四条腿在那烤着,那模样很是可爱,吸引住了刚刚苏醒过来的彭佳苑。
况国华正要说话,见胡顺唐冲他摇摇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赶紧面朝火堆一动不动。胡顺唐比了个手势,示意莎莉“看住孩子和胖子”,随后自己走进屋内,想看一看到底这里屋内还有些什么。
将头灯调到最亮后,胡顺唐发现那间屋子内除了那张雕花大床之外,还有立柜,圆桌,梳妆台和一面架起来的铜镜。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酒菜”,走近看,闻闻没有任何气味,用棺材钉去挑动发现那些只是画在桌面上的画!形同于现在流行画在地面上的3D粉笔画,特别在只有单一光源的情况下,很容易看花眼。
再看那面铜镜,摸上去很冰凉,也能倒映出人的模样,但看到铜镜的同时,胡顺唐隐约注意到好像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发现那黑衣人的瞬间,他没有多想,转身就将棺材钉反刺了过去,棺材钉没入那黑衣人的体内,那黑衣人依然站立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再转身去看,头灯照亮那人的时候,发现那也是一个傀儡木偶,站在床边,保持着怪异的笑容,侧耳搓着双手好像在听着雕花大床里的动静。
看清楚后胡顺唐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两个男女在床上交合,而旁边则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猥琐男在那侧耳听着。倒知道有一种风俗叫听房,但那只限于新婚之夜,而那床上的男女却不像是新婚夫妻。
对了!胡顺唐双手一拍,揉了揉额头,想起来这里应该是青楼妓院!曾经大学时代看过一本关于研究青楼的书籍中介绍过,在古代某些青楼之中伙计亦或者龟奴也有听房的“习俗”,目的很简单,主要是想多要几个打赏的钱,当然还有更变态的是为满足某些人变态的心理,喜欢自己在行房事时有人“偷窥”,这样才能达到某种平时无法有过的快感。
想到这,胡顺唐向外屋走去,想告诉屋子里的人自己发现的这一切,走出去的时侯却猛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双眼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赶紧捂住双眼,再慢慢睁开的时候,发现屋外的一切都变了——莎莉、判官、况国华等人消失了,但怪尸傀儡还站在那个窗口,屋内却灯火通明,四下还有行走的人,那个裸女依旧是站在窗口的位置,挥动着自己的手绢站在那里扭动着腰肢,可一张一合的嘴巴却听不见在说什么,好像是在唱歌。
原本燃起篝火的地方出现了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左右还坐着好几名赤身裸体的女子,嘴巴也一张一合,保持着和站着那女子一样的频率,好像在和声唱着什么,可没有丝毫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注意到胡顺唐一样。
愣在那的胡顺唐不明所以,也没有再挪动步子,就在此时,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却慢慢扭头向他走来,将手中的手绢搭在了胡顺唐的单肩之上,那张薄薄又染有红膏的嘴唇慢慢凑了上来,闻了闻他的下巴,又吐出舌头轻轻地舔着。
霎时间,胡顺唐的浑身僵硬了,这不是幻觉吗?嘴唇的触碰,加之那舌头所有的感觉都真实存在。这一刻,胡顺唐已经蒙了,好像自己是一具傀儡木偶,而原本应该是傀儡木偶的裸体女子则是真实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