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的大街依旧人流如『潮』,每个行人带着各自的欢喜或忧伤,在这座千年古城里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风景,或是心情。
一二十名保镖将叶欢围在中心,叶欢却呆呆站在街边出神,他的手握成了拳,攥得紧紧的,手心里,一张小小的字条已被他的拳头浸出了汗水。
叶欢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在人群中不停扫视着。
字条上面写着什么?陌生的金发少女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把字条给他?车水如龙的街头究竟隐藏着多少暗里注视自己的目光?
猴子和张三却不知道刚才那突兀的一吻里面暗藏玄机,只是大惊小怪的看着叶欢,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羡慕。
“欢哥,一直觉得你挺牛『逼』,没想到你竟牛『逼』到这个程度,到底你有哪点好,让那些女人一个个跟吃了春『药』似的自动扑上来,欢哥,你很有种马的潜质啊……”
叶欢按下心头种种疑『惑』,不动声『色』的将字条揣进裤兜儿,笑道:“老子对洋妞没兴趣,眼珠子蓝汪汪的,半夜瞧着吓死人,我还是比较传统,只喜欢〖中〗国女人。”
嘴里说着话,叶欢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没留心一直不觉得,字条落在叶欢手里后,他才发现,前后有两道神情看起来有点鬼祟的身影停停走走,隔得远远的,却能隐约感觉到他们眼中刻意掩藏的注视目光。
叶欢心一紧,脸上却带着笑,若无其事招呼大家上车,在保镖的护送下,一行人离开了医院,车队朝布拉格四季酒店浩浩『荡』『荡』开去。
直到车子启动,街边的景『色』飞速倒退时,叶欢才怀着紧张的心情,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字条。
缓慢而小心的展开,字条上只写着五个字:“危险,速回国!”
叶欢定定看着字条,眼眶顿时泛了红。
那熟悉的娟秀字迹,早已深深印在他的心里,一刻不能忘怀。
是乔木的字!
乔木一定在布拉格,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叶欢身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一直不确定乔木所在的他,这一刻终于完全肯定了。原来她果真在布拉格,那双清澈黑亮如天使般的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看着他,一直在暗地里关心着他。
坐在旁边的猴子察觉到不对,问道:“欢哥,你怎么了?”
叶欢低下头,轻轻的,一字一句道:“乔木,乔木一定在布拉格,她在看着我……”
猴子一楞,接着抢过叶欢手里的字条儿,看了一眼便惊道:“这……这是乔木的字迹!你怎么得到它的?”
“刚刚那个亲我的外国女人给我的……”叶欢抬头注视着猴子,道:“我们来布拉格算是来对了,乔木一定在布拉格的某个地方,而且境况很不妙……”
危险,速回国,短短五个字,叶欢却一瞬间得到了很多讯息。
布拉格的危险叶欢已亲身经历过,现在他更肯定,那天刺杀他的两拨人马,其中一拨必然跟乔木有关系,如今的乔木必然受到了某种制约,或是处于某种势力的禁锢之下。
“欢哥,情况不妙呀,乔木要你回国,说明布拉格的水很深,她怕你出事,更说明她现在已经陷入危险中了……”猴子皱着眉道,他也瞧出这短短五个字里透出的讯息了。
叶欢点点头:“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但我知道这滩水越来越浑了,布拉格的危险我们早就经历过,现在要我回国?明知她处在危险中我怎么能甩下她而不顾?猴子,前些日子被刺你也经历了,这地方确实有点邪门儿,咱们兄弟几个不能全搭进去,明天一早你和张三坐我的专机先回国……”
猴子一听脸『色』迅速涨得通红,喘着粗气怒道:“欢哥,你说的是人话吗?有福叫我们一起享,有难了把我们赶得远远的,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再说我们和乔木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你留在这里,我们却远远避开?以后找着乔木了,我们怎有脸面见她?”
叶欢苦笑:“得了,你义正言辞,我他妈倒成恶人了,要留就留下吧,万一咱们三个不小心都挂了,让我老爹老娘每年清明也顺搭着给你们烧点儿纸钱。”
定定瞧着猴子气得通红的脸,叶欢叹息着骂了一句:“咱们院里出来的孩子脑子里只长一根筋,跟他妈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傻!”
猴子化怒为笑,道:“像咱们这样的傻子如果多一些,日子过得才叫有滋味儿,世道人心才多几分热乎劲儿。”
回到四季酒店,叶欢叫来了魏长军,把乔木留给他的字条给他看了,魏长军看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寻找乔木又有了线索,忧的是布拉格如此危险,腾龙少东却不肯离开,若他在这里有个好歹,将来怎么跟周夫人交代?
魏长军嗫嚅着嘴唇,犹豫是不是该劝他离开时,叶欢却先朝他摆了摆手:“别劝我了,不找到乔木,我绝不离开,不管这布拉格变成怎样的龙潭虎『穴』,老子也要把它扫平了,不就是玩命吗?老子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叶欢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懒洋洋却酷厉的笑容,那股无法无天的混蛋劲儿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沸腾,翻滚。
魏长军见叶欢坚决的神『色』,知道劝他不动,只好长叹一口气。
接着叶欢把周蓉派给他的保镖团队的领头人叫了进来。
领头人姓黄,名叫黄虎,三十来岁年纪,身材魁梧,反应敏捷,曾经是卫戍军区某野战团的侦察连长,复员后被周蓉huā重金请进了腾龙集团,以前一直担任周蓉的贴身保镖。
黄虎的话不多,神『色』看起来冷硬如石,进了房间便径自走到叶欢面前,啪地立正,很标准的军姿,退伍多年的他仍旧没丢掉军人的本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军人『色』彩。
叶欢赶紧站了起来,对黄虎他一直是很敬重的,也许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出身于部队吧。
“黄头儿,别拘礼,都是部队出来的,论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呢,我在你面前不过就是个新兵蛋子。”叶欢笑道。
黄虎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意一闪而逝。
“叶少,叫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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