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今日如冰山崩裂,势不可挡!
叶欢阴差阳错的那一砖是一根导火线,他无意中引发了沈家的权力变动调整,老爷子下的疗养命令令老三的阵营出现了极大的动荡,自古以来官场尤擅揣摩上意,“停职疗养”看似平常,可这道令出自老爷子口中,不由令下面的人浮想联翩,于是人心不稳,静极思动。
沈笃义坐在轮椅上,听着外面的蝉鸣鸟叫,心中却愈发烦乱。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逼那个贫家女子乔木离开竟换来今日这结果,当初就不该走这一步,可是久处豪门,见惯了趋利忘义的事,谁能想到叶欢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
民间市井中人,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观?区区情意难道比永恒的利益更重要么?
沈老三迷惘了,他想不通这个问题。
几道穿着黑色西服的警卫出现在沈笃义的视线中,小径附近变得极静,看来警卫们已清场了。
一名警卫走到沈笃义身前,弯下腰低声道:“首长,沈总理来探望您了。”
沈笃义眉梢一跳,很快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笃礼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近,看着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憔悴了很多的亲弟弟,沈笃礼伸出手按了按他的肩:“老三,我来看你了。”
沈笃义轻轻拍了拍按在肩膀上的大手,苦笑道:“大哥费心了,我……有愧呀。”
这句话说得很隐晦,究竟有愧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沈笃礼淡然一笑,道:“都过去了,不提旧事,你静心疗养,莫为俗务挂怀。”
沈笃义垂着头道:“大哥,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沈笃礼截断了他的话,笑道:“刚才我来的时候特意问过主治医生,老三啊,你还得继续疗养一阵,医生说你每日头痛得很厉害,身上的烧伤面积也不小,许多地方存在溃烂现象,离恢复还差得远呢,静下心好好治疗,等痊愈了再出去,工作是做不完的,最要紧的是身体。”
沈笃义苦笑,若等痊愈出院,恐怕我已是一副空壳子,早早的被你架空了吧。
沈家老宅。
正与沈睿皮笑肉不笑谈天说地的叶欢忽然接到了电话。
队长何平命令叶欢马上停止休假,半个小时内回大队报到。
叶欢早已养成了军人服从命令的习惯,闻讯不敢怠慢,马上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从老宅叫了车赶回营地。
刚到大营门口,另一部悍马车也匆忙赶到,原来正在名流会所玩得不亦乐乎的红狼和豺狼也接到了命令。
三人刚赶到何平的办公室,便被命令换装,带上标准配置出发执行任务。
所谓标准配置,并非固定不变,按作战的环境和性质来决定配置的种类,日间作战,夜间作战,山地丛林作战和城市楼厦作战等等,诸多种类,配置便也不一样。
这次叶欢接到的任务是城市解救人质。
一般来说,解救人质这种案件由警察和武警配合完成,但也有特殊情况必须动用军队,那就是匪徒太棘手,或者有过从军经历,有着强悍的火力,和非常超凡的单兵作战能力,一般武警动不了他们,才由部队出面解决。
叶欢他们这一次要面对的敌人,就是这样一群悍匪。
蓝剑大队这次出动了一个完整的小队编制,包括叶欢在内,一共12人。
操场上,武装直升机的轰鸣震耳欲聋,巨大的风浪卷起漫天尘土。
队长何平的办公室内,12名小队成员全部到齐,所有人满头黑线的瞧着让他们很无语的一幕。
叶欢全副武装,却跪在地上抱着何平大腿,放声哭嚎:“队长,你放过我吧,我才训练几天,你叫我跟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死磕,你他妈缺不缺德啊?”
何平气得浑身直颤,两腿使劲想挣脱叶欢的双手,却不料叶欢的力气见长,不论他怎么挣扎,双腿仍被他死死抱住,纹丝不动。
“放手!老子命令你放手!混蛋!”
叶欢泪眼婆娑的环视周围的战友,凄然道:“你想想,你今天休假,带着战友进了城,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要跟匪徒玩命啊!这样的落差谁受得了?我休个假招谁惹谁了?干嘛非要选我啊?”
“这是命令!叶欢,你已是一名军人,军人就必须服从命令!”何平气得咆哮大叫。
“我只是业余军人啊……”
“你……妈的,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你们把他抬上直升机!你若敢给老子掉链子,丢了蓝剑大队的脸,老子不管你身后站着什么人,照样一枪毙了你!”
几名特战队员嘿嘿坏笑着朝叶欢围过来。
叶欢脸色大变,就在众人抓着他的手准备绑他上直升机时,叶欢使劲一挣,怒道:“都给老子滚开!玩命就玩命,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抬!”
何平眼中终于露出了笑意。
这小子看似贪生怕死,其实还是有骨头的,不是个软货。
一脸视死如归的叶欢凛然的用眼一扫,四周的队员们很自觉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叶欢冷冷一哼,大步走到门外,然后仰天悲怆一叹,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表情。
何平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却发现叶欢嗖的一声,身形化成一缕黑烟,投胎似的没命地朝军营大门撒丫子跑去。
众人愕然沉默……
“抓……抓住他!给老子绑了!”何平气急败坏的大叫,军营里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军营大门适时关紧,几名特战队员捉兔子似的满操场追了好几圈,这才将一脸绝望的叶欢抓住绑了起来。
就这样,不停挣扎的叶欢被五花大绑抬上了武装直升机。
蓝剑大队的记录再次被他刷新,叶欢是第一个被战友绑着上战场的士兵。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