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一条身影匍匐在地上,双手抠住泥土,一点一点的艰难挪动,一直爬到人墙的最末端,那双沾满泥土的小手也加入进来。
他叫小勇,今年才六岁,患有小儿麻痹症。
孩子们一边哭着,互相牵着的小手却拉得更紧了,高矮不一的人墙,像一道脆弱的河堤,默默的承受着世间汹涌的黑暗洪流。
院门不远处,老院长额头流着血,神情哀恸的苦苦向一名穿着西装的眼镜男子请求着什么,眼镜男神色漠然的摇摇头,老院长苍老的面色愈发悲苦,默默擦了一把老泪,膝盖一弯,面朝眼镜男跪下了。
不经意间扭头,见孩子们自发牵着手,拦在推土机前,老院长矇目裂眦,焦急大叫:“都给我滚回来!你们找死吗?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别掺和!”
孩子们仿若未闻,仍紧紧的站在院门口,半步不挪。
眼镜男旁边一个痞子模样的年轻人走上前,二话不说,甩手便扇了老院长一个耳光。
“老家伙,快叫那些小王八蛋让开,不然我们可真叫推土机压过去了啊,闹出人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死了都没地方喊冤!”
老院长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身子摇晃几下,软软倒地,昏过去了。
眼镜男嫌恶般皱了皱眉,淡淡道:“叫人把这些小孩都拉开,时间不多了,赶紧推了这栋破楼。”
眼镜男身后呼啦冒出二十多个模样流里流气的痞子,上前便开始驱赶拉扯孩子们。
孩子们自然不从,举起他们稚嫩的小拳头反抗,一边打一边哭却仍反抗不过那群身高体壮的痞子,脆弱的人墙顿时变得七零八落,院门口一片撕心般的哭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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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不停催着司机,车队一路闯红灯超速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开到了福利院。
当他们赶到福利院门口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令他有生以来最心痛愤慨的景象。
这一刻,叶欢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
一直坚持着的信念,一直用心呵护的净土,现在正被人粗鲁蛮横的蹂躏着。
眼中喷出极度愤怒的怒火,叶欢打开车门,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一言不发的走近正在拉扯孩子们的痞了。二话不说,扬手便朝那痞子脑门一砖狠狠砸下去。
痞子应声而倒。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哭闹的孩子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欢如天神般降临,稍稍一呆,接着发出震天的哭喊声。
“欢哥,欢哥快来救我们!”
叶欢脸色铁青,死死咬着腮帮子”眼中冒着杀人般的寒光,拍倒一个痞子后,一言不发的走近下一个……
猴子和张三眼眶发红,沉默着从地上捡起砖头,跟在叶欢后面。
从另外几部车里下来的十余名保镖们见叶欢这哥拼命的架势,生怕这位大少爷有闪失,于是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圈。
保镖们都经过专业的搏击训练,身手自然比痞子们强上许多,拳脚来往间,一大半的痞子眨眼便被放倒,捂着痛处满地打滚哀嚎。
叶欢紧紧抓着砖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继续寻找着攻击的目标。
场面愈发混乱不堪,年长的孩子则拉着弟弟妹妹们站远,以免被伤及。
叶欢从下车到现在,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却用行动清楚的表达出他的愤怒,此刻的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疯狂的咬噬着一切敌人。
一根泛着锈迹的铁管狠狠朝叶欢头顶劈下,紧紧护着叶欢的保镖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架臂一挡,痛苦的一声闷哼后,保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抓,一扭,痞子一声惨叫,整条右臂弯曲成一种奇异的形状。
叶欢狂怒的眼睛看了一下痛得冷汗直冒的保镖,目光里透着几分感激,完全失去的理智终于恢复少许清明。
这时,保镖们已将在场的痞子们收拾干净,痞子们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不已,场地中间,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子恐惧的睁着眼睛,双腿止不住的抖索着。
叶欢缓缓走向他,嘴角带着冷笑。
啪!
耳光响亮,眼镜男戴着的眼镜被巴掌甩飞。
“你是带头的?”叶欢问出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语气阴寒。
眼镜男颤抖着点点头,又惶恐摇头。
“我……我是项目经理……”
啪!
第二个耳光。
“是杨素让你今晚推倒福利院的,对吗?”
眼睛男懦弱的点头。
啪!
第三个耳光。
“我问你话,回答!”
“是的是的,是杨少派我今晚动工的!”
叶欢抿紧嘴,一言不发,双手却高高扬起,左右开弓,认真而细致的扇起了耳光,眼镜男被扇得哇哇惨叫,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
不知扇了多少下,直到叶欢觉得自己的手已麻木,眼镜男的脸也肿得跟猪头似的,叶欢才停下。
看着老院长躺在地上,神智半模糊半清醒的张望一下,又闭上眼,如此反复,叶欢心一痛,渐渐缓和的目光又开始凝聚杀气。
望着满地打滚的痞子们,叶欢语气冰冷道:,“刚才是谁打了老院长,出来报个名号。”
哀嚎中的痞子们闻言愈发胆颤,哀嚎声更大,却没人敢出来承认。
一名年长的孩子指着其中一个痞子,恨声道:,“欢哥,是他打的,我冉都看见了。”
孩子们纷纷愤慨点头。
叶欢瞧着那痞子,咧开嘴笑了,笑容阴森。
接过猴子递来的一根铁管,叶欢走到那痞子面前,慢慢打量着他的全身,那目光像是屠夫在选择该在猪身上哪个部位下刀似的。
痞子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哇的哭了出来。
,“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我错了,我该死!饶我这一次,日后好相见……”
话没说完,叶欢手里的铁管便朝他的双腿狠狠砸下。
喀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痞子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叶欢仍没罢手的意思,慢悠悠的围着痞子转了一圈,然后铁管再次砸下。
喀嚓,喀嚓!
双手双脚被废掉了。
扔下铁管,叶欢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杨公子吗?我是叶欢,福利院这块地方的风水对你不利呀,你派来的二十几号人莫名其妙在福利院门口躺下了,你派人过来收拾一下,另外,我再跟你说一句……”
,“什么?”杨素的声音掩不住的愤怒和惊慌。
,“老子日你十八代祖宗!狗娘养的,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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