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确实可信,这才放下心来。七七的身体就算可以将那毒素转化消失,但也得经历那毒的痛苦,只怕,她这一时半会都不会好受。
“嗯……啊!”
因毒而昏迷的顾七额头渗出了冷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一声压抑却仍溢出的痛苦哼声从她口中发出,因体内流窜而开的毒,她的身体时而抽搐,时而卷缩在一起,一声声的痛哼让人听了心头紧紧揪在一起。
“小七,小七……啊!”
李婉柔见她那般痛苦,又见瓶子里还剩下一枚解毒丹,便想着将那枚解毒丹也喂下,可就在她靠近她身体想要将她扶起的那一刻,原本汗湿衣裳的她突然间全身涌起了一簇熊熊的赤红火焰,那火焰从她的身体喷发而出,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弥漫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赤红色的火焰当中,她也被那突然窜出的火焰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退,被自己的脚拌了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那床上全身被火焰燃烧着的小小人儿。
“这、这怎么回事?”
她惨白着脸,在那一刻想要扑上前将火扑灭,却在见到那火焰虽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却没烧伤她,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被极好的控制着,就连她身上的衣裳也没有被烧毁。
一时间,她愣愣的看着,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而火焰中,顾七脸上的神情也在火焰的窜出后渐渐的没再那样的痛苦,火焰的燃烧似乎将她体内的毒素焚为汗水流出一般,在火焰之下,她没有半点伤害,只是一个劲的流着汗水,那汗水湿透了衣裳又被火焰烘干,汗珠也被极高的温度所蒸发,消散在空气之中。
外面树上的丫丫轻松了口气,这会才算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她不知得吃多少苦头,现在这样看,应该不用多久她身上的毒就可以化解了。
正想着,忽见一队人快步往这边而来,它眯关眼一瞧,居然是那个上官翔。想到它家七七还在房间里面周身涌动着的火焰,如果让其他人看到,只怕会引起麻烦。
怎么办?要不要进去提醒那李婉柔?
想拍着翅膀飞下去,却又想起七七的交待,只能硬生生的忍住,继续站在那树枝上盯着。
“婉柔?婉柔我知道你在里面,婉柔,你听我解释,婉柔……”
房中的李婉柔要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时迅速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床上浑身冒火的顾七,又想到外面出现的人,咬了咬牙,连忙上前将纱帐和外面的那层布放了下来,整理好一切以防里面的一幕被人看见后,这才整了整神情,走到门边打开一看,这一看,心不由一提,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上官翔怕她走了便命人将这周围围住,他自己则翻墙进了这里,此时就站在院中,当她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去时,分明能看见他朝她望来的神情。
“婉柔,开门,我有话跟你说。”上官翔见她就在那门后,不由放轻了声音说着。因找不到她的焦急神情,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不回去娶你的表妹跑来找我做什么?”李婉柔说着,声音带着冷淡,她用背抵着房门,目光则看向里间的床。
“婉柔,对不起,我错了,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应该那样做,婉柔,你知道吗?我们上官家正面临着灭亡的可能,罡城主城那边的崔家盯上了我们,你也知道,我们上官家虽说是数百年前也是大世家,可渐渐的没落到现在家族中连个可以支撑的人也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发生。”
本没什么心思在听他说话的李婉柔一听,不由一怔,问:“崔家?”就是那个在半道截杀她们的崔家?到底那崔家想干什么?又为什么盯上了他们上官家?
“没错,就是那主城的崔家,他们想要我们上官家的炼器之术,没有办法之下,大哥和几位长老对我说,郭家主动提出,只要我娶了表妹他们身后护着的那股势力了会将我们上官家纳入保护的范围内,因此,才……”
“你走吧!就算你有不得已的理由,我现在也不想见你。”李婉柔说着,身体死死的抵着房门,一心担忧着顾七的安危,那样的毒,她真能挺得过去么?
“婉柔……”
“走!我叫你走!”
听着房中传来的声音,上官翔面露痛苦之色,却没再开口,只是垂低下了头道:“我会在外面等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悄悄打开房门的门缝往外看,见他已经离开,李婉柔连忙跑到里间掀开床帐一看,这一看,终于松了口气。
床上的顾七浑身湿透,身上的那股紫黑色的颜色已经淡去,只剩下苍白与虚弱,她仍闭着眼睛昏迷着没有醒来,她仔细看了看,见她连手指甲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这才出去让宅子的妇人给好送来一盆热水。
她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下,给她擦拭了下身体,又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坐在床边歇息着。
树上的丫丫看着李婉柔在照顾着它家七七,满意的点了点头嘎嘎的叫了两声。
“乌鸦的叫声?”李婉柔一怔,起身来到窗户看去,见院子的树上停留着一只乌鸦,浑身漆黑的颜色让她见了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此地会有乌鸦?”上官翔原本就糟糕的心情在听见乌鸦的叫声后更显得低落,当下便喝道:“将那乌鸦射下来!”丫丫还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已经很低调的停落在树上的它忽的见一箭咻的一声朝它射来,吓得它差点就破口大骂:老娘又没惹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
拍着翅膀又跃了几处地方,仍有箭进它这边射来,躲得恼火的它正想着要不要给下面那人一点颜色瞧瞧,便想起七七的交待,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忍到最后憋不住了,只听噗的一声,一股无色气流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