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瞧着白军长这一副算计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果然是只老狐狸,心眼都比得上那树上的蜂巢了。
不过,这么大的好处摆在面前,楚慈还不会傻到拒绝,而且“父不详”的确是他们姐弟俩的一个缺憾,她一个生意人倒是无所谓,但还是要考虑对楚堂的影响,更何况,这种法子能气死徐富年,她更是乐意之至。
二人一口敲定,而没过几天,从天池村调查的人也全数回来,结果和楚慈说的一模一样。
白军长既然当初妄信了一次徐富年,那如今便不会单方面的只听信楚慈的话,所以求证也是理所应该的,不过从那些调查的人口中,白军长得到的结果却远比楚慈说的还要可怕一些。
一个风气严谨的小村子,对这样身世的孩子,难免是有些苛刻的。
况且,当这姐弟俩还是孩子的时候,承受能力肯定也远不如大人,所以他们所受到的痛苦更会比现实更高几分。
既然是事实,便已阻止不了白军长心里的怒意,当即便将徐富年这些年的工作又查了一查,大错不算多,但小错也不少,更是直接被揪了出来,白军长亲自开的会议,严重批评,另外开除军籍并且在大会上说明,为了避免徐富年再侮辱英雄的名声,从此以后,不允许他再自称“白辅平”。
他堂堂一个军长,却为了一个小主任开了这样的会议,影响自然不小,不过他雷厉风行惯了,此次又主要以自省为主,所以大家只觉得是这徐富年做了白军长忍受不了的缺德事,这才将人踢出去。
这种会议,徐富年本人是根本不知道的,直到一层层传下来,他才回过味儿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父亲这是疯了吗?好歹他也做了白家二十来年的儿子,而且他不是欠徐家的、欠他叔叔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反悔了!?
父亲的一句话,原本就影响甚远,甚至不用开会,别人都会仔细的揣摩他的意思,他可却做得这么绝,直接告诉所有人他不是白辅平,而是徐富年!?
徐富年从震惊中还没回过神来,上头的命令已经下来,直接开除军籍,赶出部队。
更是彻底傻眼。
仔细一想,这几天,家里的确有些奇怪。
妻子回了娘家,打电话也不接,说是娘家有要事……父亲、不,是白军长……白军长这几天更是冷淡的很,以前还会指点他几分,可最近,却对他的工作丝毫不上心……原来……是打定了这主意!
徐富年疯了一样回了家属大院,然而还没到自己家门,便听到别人议论的声音。
“哎呀,你知不知道,我们白军长的亲孙子孙女回来了?听说当年军长的儿子和一个姑娘自由恋爱,还没来得及告诉父母,结果就出事儿了,这才耽误了这么多年,幸亏现在是找回来了……”
“我就说嘛,这个白主任、哦,是徐什么年,之前我就觉得他和白军长一点都不像,怪不得呢,原来军长的儿子早去世了,白军长是看在这个姓徐的家里长辈的份上才让他当儿子的……不过这下就可怜了,赶出部队了……”
“可怜什么啊?是活该!你是不知道,白军长查了他不少事儿,这人啊心黑着呢,做事不好好做,整天就想着踩着别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