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父担心楚慈怯场,同时更担心原本罗列的话还能不能管用,只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楚慈过来。
“姓武的,就算你请我们来福缘台吃饭,我们也不可能同意减少赔偿款!我女儿的脸都差点毁了,婚期都因为你耽误了,这笔账我必须要跟你算清楚!”其中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说道。
情况严重的人家,也只赔五十而已,这数的确是不算高了,如果只有一两个人出问题,别说是五十了,就算是五百,他们武家也能一咬牙将钱赔了,可问题是人数实在太多,赔了之后,一家人只能喝东风了。
武父陪着干笑了一下:“您消消气……我爱人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对,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现在春天空气里的刺激性花粉多,也不会出问题的……”
一听这话,大家脸都青了,其中一个男人恨不得直接打人。
只是这时,楚慈走了进来,看了众人一眼:“各位叔伯婶子们不要先急着发火……”
“楚老板?”几人一愣,脸色好了很多:“之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虽然还没有我女儿年纪大,但如果不是你,我女儿这辈子就毁了……”
“哪里,说到底事情也和天池坊有点关系,我多操心一点也是应该的。”楚慈笑着说了一声,随后又道:“不介意我一起坐吧?”
“当然不,正好,我们正和武医师谈谈赔偿的问题……”又有人道。
如今整个县城,哪有人将楚慈当成一个普通的十八岁女孩子?毕竟这县城可没有任何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子能办起一个药厂而且还同时兼顾一个饭店的,而且这饭店虽然不是县城最大的,却是味道以及环境最好的,看着外头的生意就知道了,这女孩子聪明的很。
“谈赔偿?”楚慈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随后开口说道:“说到赔偿的话,也有些意见,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
“你说说看。”其中一人道。
“那诊所毕竟是武先生爱人的,夫妻一体,他代替赔偿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价格得好商量,毕竟太高的话,武先生一家子也赔不起……”楚慈话说到这里,武父精神好了点,坐姿稍微摆正了几分。
看样子,这楚慈是的的确确想要那笔钱的。
不过想想也是,一千块呢!她那白面膏要卖出去五百多瓶才能有那么多入账,而且那还不是纯利润!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当然不可能经得住诱惑。
只不过正当武父一块大石落下的时候,楚慈一转口又道:“所以这赔偿款,还是得按照武先生一家子的情况来算,下午的时候我请人去问了问,大概将武先生一家子的财产清算了出来。”
说完,楚慈抽出一张纸来。
“武先生做主任的时候一个月大概是七十块钱,而他的太太经营的诊所范围小,受众都是周边的人,换季的时候生病的人多,也许一个月会有一百来块,但平时也都在七八十左右,就按照平均八十来算好了,父债子偿,武家老大在玻璃厂上班,不过只是普通职员,收入少了点,五十,这么一算,全家每月有二百块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