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走在街头,感觉周围的冷空气在嗖嗖地往脖子里灌。她扣上帽子,裹紧披风,直奔司家。
许是近乡情怯、近家腿软,她在司家门口兜兜转转了半天,却并没有走进去。她观察了一会儿,也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一狠心,直接翻墙而入。
院子里落了一层枯叶,有的被冰水浸泡变得腐烂,有的直接冻在地上踢不起来。这里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就好像一处荒废了很久的宅子,处处散发着行人免进的气息。
胡颜踩着枯叶,于悄然无声中来到司韶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那扇门。
门发出吱嘎一声,惊起了无数灰尘。
两个月,她离开这里才两个月,这里却已经变了模样,不再认她。
胡颜走进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司韶用来装衣服的柜子里空空如也,看来他离开得并不匆忙,也不是被人强迫。胡颜将心放进肚子里,走到床边,掀开帷幔,系在床的两边,然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她在想一个问题——司韶在哪儿?
如果司韶真的在长安,又怎会分不清那个大祭司是假的?一个人,就算将另一个模仿得惟妙惟肖,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差别。尤其是,司韶心中明镜,怎会分不清真假?
胡颜的心有些乱,感觉自己似乎陷入到了一团迷雾中,不得施展。偏偏,她又失去了破除迷雾的利刃,还必须要混迹在迷雾中去寻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那个人。
突然,胡颜灵机一动。
寻不到司韶,她可以去寻琥米!寻不到琥米,她可以去寻叮当!寻不到叮当,哼,她也能找到与羌魅有关的人!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看准时机主动出击,未必就一定会输。
胡颜打定主意后,扣上帽子,裹好披风,再次走进寒风瑟瑟里。
她在路过集市的时候,看见凡尘的门口还在卸货。她掐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不应该耽搁这么久才是,但毕竟事不关己,也就没多问,继续向琥米原先所在的位置走去。
许老道的院子比司韶家更荒凉,简直是写鬼话连篇的好地方。
此处位置原本就有些偏僻,自从被琥米借用后,就更显得鬼气森森。
胡颜并非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在失去祭祀资格后孤身闯虎穴,但人除了有蛮力之外,还得有脑子。她猖狂依旧,谁又能看出她失去了什么?想必那琥米,也不敢动自己一下!
胡颜一脚踹开虚掩的后门,大赤赤地走了进去,扬声道:“琥米,来见。”
半晌,无人应话。
胡颜再次喊道:“再不出来,放火烧死你!”
结果,还是无人应话。整座院子,空无一人。
胡颜皱眉,转身离开。
她在街上兜兜转转,也没有找到叮当,路过县衙的时候,远远地眺望了一眼,便直接低头离开。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知道进去后要说些什么。难道要说,我和封云起好上了,你……靠边?或者说,我和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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