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这么想的。但见他一甩手,直接扔出一叠黄符。
花咏仁来不及细想,扑到一只格外普通的琉璃灯盏上,用身体护住。
半晌,那些黄符却没发挥出一丁半点的功效,甚至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花咏仁这才知道,他竟然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心情有些复杂,既恼火,又欣慰,隐隐还透着失落感。他一直当花青染是个六岁孩童,却不想,花青染好似在眨眼间长大成人。而他,没有经历过花青染八岁的顽劣、十五岁的嚣张、二十岁的机智,便直接经历了二十四岁的叛逆。这叛逆来得到底是早还是晚?花咏仁有些摸不准、吃不透了。
花青染走到花咏仁面前,伸手摸了摸那只琉璃盏,然后一低头,吹灭了琉璃盏里的蜡烛,将手深入其中,拨弄了几下,竟然听见啪地一声轻响,掀开蜡烛底座,竟从下面摸出一物。
薄如翼,透如玉,色泽如同胡颜的血,是一种浅淡的粉色,整体如女子拳头一般大小。若不是见花咏仁的反应十分紧张,花青染只会当它是一只精美的碗。
花青染将花影盏塞进怀中,道:“青染走了,爹多珍重。”抬腿就要走。
花咏仁忙叫道:“哎哎哎,你等等!青染啊,你这是要去哪儿?要拿花影盏做什么?你好歹告诉爹一声啊!”
花青染道:“青染要会六合县。这花影盏……是要送给一人。”
花咏仁瞬间瞪大了眼睛:“给人?!给谁?!”
花青染抿唇,不语。
花咏仁轻叹道:“青染啊,你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要继续云游了。听爹的话,留下来,娶个媳妇,让爹也抱抱孙子啊。爹啊,给你相中了一位小姐,当真是娇俏可人、识大体、有学识。想必,你见着了,也定会心喜。”
花青染冷着脸,道:“爹忘了,孩儿的心性才六岁。爹帮青染相看的女子,最好是五岁。比青染大,青染可不喜。”
花咏仁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怒道:“青染!你……你这是要气死爹啊!”
花青染垂眸不语。
花咏仁缓和了情绪,放柔了声音,道:“你好歹去相看一下。”
花青染直接道:“青染走了。”
花咏仁忙道:“别别,你别走!把花影盏留下来!”
花青染置若罔闻,抬腿就要走。那样子,真跟败家的不孝子一模一样,愣是要拿祖传宝贝去讨一女子的欢心。
花咏仁知道硬的没用,忙拦下他,语重心长地道:“青染啊,你可知,这花影盏本不是咱们花家之物,爹答应把这花影盏送给那人,也正是物归原主。她没有空来取,倒也罢了。若她来要,爹却拿不出花影盏,咱么花家……”
花青染没注意到花咏仁后面都说了些什么,脑中只回荡了四个字——物归原主。
胡颜执意要花影盏,便让他来花家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到底为何?
花青染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捂着花影盏,问:“爹,这花影盏到底是谁的?”
花咏仁见花青染终于明白是非,心中欢喜,便不在隐瞒,低声道:“这花影盏,是飞鸿殿里那位的。爹本不想答应她,将花影盏还回去,但……你中蛊,变得疯魔,爹又寻不到你的师傅,只能托人求了大祭司,请她帮忙医治你。”
“轰隆……”花青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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