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的眼皮动了动,扫了花青染一眼,嘀咕道:“别多想,我的僵死血冷之症发作了,与那‘烈焰咒’可以互相抵制。我畏冷,你畏热,抱成团,好过活。别扭捏了,闭眼睡觉吧。醒来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胡颜一直在抵制僵死血冷之症的发作,然,昨晚,坐在白子戚家房顶时,却还是又发作了。今天,本来并无异样,但为了给花青染减缓灼烧之痛,她自己散了一些功力,让身体变得虚弱,结果导致那僵死血冷之症迅速爬上她的身体。这会儿,她也需要花青染的灼热,为自己驱赶刺骨的寒冰。
花青染摸了摸胡颜的身体,发现她手脚冰凉,知道她这是犯病了,于是立刻扯了被子,裹在二人身上,并将胡颜紧紧地抱进怀里。
胡颜含糊地道:“裹着被子,你不热吗?”
花青染收紧双臂,幽幽道:“你能为我冷,我便不能为你热吗?”
胡颜想笑一笑,但感觉身上僵硬的厉害,就连脸都是木木的。她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昨晚一整晚吹冷风,没有睡,此刻抱着花青染这么个肉呼呼的大暖炉,令她身上的痛苦得以缓解许多,眼皮子就自然而然地垂下,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
不多时,胡颜睡着了。
花青染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将脸贴在胡颜的额头上,轻轻蹭着,慢慢嗅着。胸腔里仍旧灼热得厉害,却……不是原先那种痛苦的感觉,而是翻滚着无法言语的甜蜜。
胡颜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虽然僵死血冷之症发作了,但她周身却是暖暖的,除了身体僵硬不太舒服之外,那种血液冻结成冰的刺痛感却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胡颜翻了个身,背对着花青染,将后背也捂热后,又转个圈,继续暖着自己的胸口。
花青染任她在怀中折腾,只觉得无论看胡颜哪里都觉得格外耐看。他只希望,这一刻能长长久久下去,没有人打扰,就让胡颜在他怀中睡到地老天荒、白发苍苍。
然而,老天是个倔脾气,非要和花青染对着干。
门外,突然响起曲南一的声音。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青染,快开门,大白天的你插门睡觉?”
花青染没有吭声,心却是提溜了一下。
胡颜突然睁开,就像一只迅猛的豹子,飞身下地,捡起自己的衣裙,直接跃窗而出!
那动作快得,就好像她压根没有睡觉,且一直聚精会神地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窗外,哗啦一声响。
花青染抬起的手,缓缓垂下,低低地补了一句,道:“那是荷塘。”
曲南一继续敲门:“开门!我来捉奸!”
这话,却是玩笑,结果,却令刚从池塘中冒出头的胡颜打了个冷颤,暗道:曲南一难道长了八只眼?竟跟来这里捉她?!
屋内,花青染下了床,穿上鞋子,敛了衣袍,将胡颜的鞋子踢进床下,这才施施然地将门打开。
曲南一搓着手,走进屋里,摘掉头上的幕篱,笑吟吟地道:“怎么才开门?莫不是真有红袖添香吧?”说着,还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