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叫秦晖?还是叫秦耀什么的。
“我知道这样是有些唐突了。”秦晖觉得鼻子发痒,鼻尖痒的就好象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特别想去揉。
可是现在不能揉,现在得拿出最好的一面来表现,怎么能当着,当着她的面去揉鼻子?
“是我请孙师弟帮的忙,我……我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阿青其实也有点紧张。
这种环境,这种情景,要说她不明白秦晖的意思,那纯粹是假话了。但是她又不能抢在他的话前头说我明白你要说啥,她还得等他把话说出来。
而且,她也有点纳闷。
她和秦晖就见过一面吧?可能是两面,不过阿青记得的应该是一面。他们甚至没有讲过什么话。哦,阿青觉得相互道“有礼”“万福”不能算是说过话。
“我……”秦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口才如此拙劣过,满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阿青也觉得不自在。这种事情,不光开口的一方忐忑,她做为另一个当事人也觉得非常尴尬。
“头一次见你之前,先生曾经与我说起一件事。”秦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有一句话冒出来就赶紧抓住,不说出来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继续结巴下去:“让我在师母寿辰那天一定把自己收拾的齐整体面一些,然后拜寿的时候……”
阿青怔了下。
寿辰那天,孙佩说过,孙夫人是借那个机会让孙颖相看一下未来夫婿,只是当时连孙佩都不知道孙夫人心中的人选。毕竟那天的年轻男子可有好几位。
孙佩觉得秦晖的机会很大。但是她不喜欢这么一位姐夫。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虽然我对先生和师母都十分敬爱,他们一直对我很好,很照顾。可我从来没想由旁人安排我的终身大事。所以师母让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借机去了花园。”
说前面这些缘由的时候他说的还算流利,甚至带着一种孙佩说过的那种傲矜的派头,大概他少年才子的名声的确不是吹出来的。…
可是阿青觉得这事儿就更糟糕了。秦晖原应该是孙颖未婚夫婿的人选,自己在其中算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不成。这太危险了,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阿青后退了一步:“秦公子……”
“吴姑娘。”秦晖一眼就看出来她想要做什么,连忙补上一句:“从一开始先生同我提的就不是孙姑娘。”
什么?
“不是孙姑娘。”秦晖说这话的时候也搞明白了一件事。
吴姑娘也不知道那天的详情。她不知道那天寿宴真正的意图。
说真的,如果先生和师母想招他为婿,根本不必如此迂回安排。他天天在孙家读书,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与孙姑娘相见,再不济还有小孙哲。这个师弟同他特别要好,如果他真对先生和师母的女儿有意。没人比他更便利了,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是为了躲避这种相亲安排才避开前厅去了花园,但是谁想到吴姑娘也没去前厅,他要躲开的人偏偏又遇上了。
先生跟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把姑娘的详情告诉他,所以秦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自己会见到一位什么样的闺秀。他听说她在荒僻乡野长大,来到京城不过数月,没有读过什么书,很可能根本不识几个字,没事喜欢下厨鼓捣,孙哲不止一次夸过她手艺好,做的东西特别美味。
他也暗中期望描绘过未来妻子的模样,她不必生得多美,性情温柔就好,能听得懂他的话,不会在他说了上句之后她接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至于厨艺什么的……他是娶老婆又不是娶个厨子。
可是现实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把自己原先想的那些都忘了个精光。她的身形,她的笑容,她的声音,他甚至记得她的衫子的一角在风中微微拂动的情形,那么让人心醉。
寿宴之后好些天,秦晖都神不守舍,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记不起那些天他都做了些什么,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他变着法儿从孙哲这里打听吴家的事情,孙哲这小子太规矩了,虽然两人关系这么要好,他也不肯帮他在中间递个信,甭管秦晖怎么磨怎么哄,他就是一句,不答应。秦晖对着他简直是老鼠拉龟无处下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原来的打算是,等来年会试之后同先生说明,然后请人上门去提亲,这件事情应该会很顺利,不会有太多波折。先生和师母他们本来就有意撮合,之前是他年少气盛,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这件事就应该是水到渠成的。
可没过多久他就听说了新的消息,吴大人升官了,吴家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甚至有人向吴姑娘提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