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没接话。
赵妈妈知道这位男主人是个话少的,也没有再多说话。
吴叔没去屋里换衣裳,先去后面儿灶房。
阿青系着一条连袖的围裙,头发也包在布帕里,正用长勺从锅里捞出一块肉来,盛在小碟子里。
“爹?”
吴叔块儿头大,存在感强的让人无法忽略,阿青回头见着他,笑mimi的问:“你回来了?”
“嗯,这是做什么?”
“给小山做点肉干带着。”阿青把碟子捧到吴叔面前:“正好你来了,给尝尝咸淡吧。”
吴叔接过筷子,夹起肉送进嘴里。
肉切的不大不小,正适合一口吞咽。
阿青忙叮咛:“小心别烫着——味儿还行吗?”
“正好。”吴叔对闺女绝对不吝夸赞:“香,再炖一时就更入味了。”
阿青笑着说:“那就好。我做了不少,除开小山回来带的,咱们自己也留些吃。”
“男孩子就该多吃些苦头,你们平时不要太娇惯他了。一点儿苦都吃不得,将来怎么能有出息?”
阿青在吴叔身旁坐下来:“爹,我正想问问你呢,山上住的怎么样?师傅会不会爱罚人?平时吃的怎么样?”
吴叔想了想:“吃的住的当然差一些,山上都是三四个人住一屋里的,想和家中一样高床软枕那是不用想了。吃的呢……每人一份儿,没饱还能再添饭,菜嘛,刮刮桶底子也能再倒出点儿菜汤来。”
“都吃些什么菜?”
“炖青菜炖豆腐炖萝卜炖豆芽……”吴叔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报出了一串菜来。
……
阿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从吴叔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怨念。
吴叔自己上山学艺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居然还对当时的饭菜记忆如此深刻,可见当时的一日三餐给他留下了多深的印象。
“没荤菜?”
“一个月里,也有一两回吧。”吴叔摆摆手:“上山去是为了吃苦学艺,不是享福去的。睡的舒坦了,就会耽于闲逸。整天大鱼大肉,会让身手迟钝,失去进取之心。”
阿青非但没放下心,反而更担心小山了。
这么艰苦,那小山一时半刻的只怕适应不了,会吃很多苦头吧?
门口人影一闪,阿青抬起头。
“娘?”
吴婶提着裙子走进来:“这儿又挤又热的,你们爷俩在这儿说什么呢?”
阿青站起身来:“我在问爹山上的事情。”
吴婶理了下裙摆,也坐了下来:“肉炖的怎么样了?”
阿青又舀了一块出来,吴婶吃相和吴叔可不能比,她的吃相可要秀气斯文的多了,吃完了之后还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点头说:“不错,再炖一会儿该收汁了。你别自己总看着火,熏得灰头土脸的,赶紧回屋去,把脸洗洗,衣裳换一件儿,回头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