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
天气渐渐已经到了快入冬的时候,一日比一日都凉快了起来。
宇文烺的身体强壮,腿上和身上的那些伤,将养了大半个月,如今已算是痊愈了大半,至少走路是无大碍了。
万得意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朱泓和万中郎,怕还需要再养些时日才能痊愈。
难得的出了太阳,天气极其晴朗。姜钰和宇文烺走出了庄子,在外面的野草地里当是玩耍起来。
这个时候的草地,连草都是大半都枯萎了,实在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但是姜钰难得能从宫里出来一次,就是这并不怎么宜人的景致,看在眼里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姜钰在野地里笑呵呵的,四处的拔草拔花,一会儿或者是扔个石头,总是十分无聊的事情也能让她玩出有趣来。而皇帝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架起了一个画板,坐在地上执了毛笔画起画来。
姜钰将枯草拔起来堆在一堆,然后又用手里拔的一些不知名的秋天开的野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脑袋上,过了一会又笑眯眯的一跳一跳走过来,一边道:“我们干脆在这里生个火烤红薯和土豆等东西吃,秋天在野外野炊,是最有意思的了。”
说着已经跑到了宇文烺身边,一边又问道:“你在画什么,一整天都在画啊画的。”说着弯腰低头看到画中的自己,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嫌弃道:“真丑,画得跟面条一样。”
宇文烺并不搭理她,手上不停继续画阿画的。
姜钰顺势也就坐了下来,人靠在他身上,继续贪婪的看着这大好河山。过了一会,又笑着道:“其实我觉得,你不当皇帝,我们就隐居在这里过平凡一点的日子也挺好的。”
宇文烺呵了一声,道:“你以为平凡的日子就是那么好过的?若朕不是皇帝,朕身边的那些人,宁王、朱泓、万宗业甚至包括万得意,自然不会再忠心于朕。到时候朕与你想要过日子,自然只能自食其力。那你现在来告诉朕,你会种地织布吗?会烧火做饭吗?”
姜钰:“呃……”额头上顿时黑成了三根线,这个人果然是一点都不知情趣啊。
宇文烺又接着道:“你看着平凡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仿佛很美,不需要经历在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但是平凡百姓也有平凡百姓的苦楚。比如说他们要担忧三餐不继,又比如需要担忧收成不好,又或者可能遇到官员欺凌。日子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
姜钰有些怒了,她就感叹了那么一句就引出她这么多的说教,顿时拍着大腿道:“所以皇上,是想告诉臣妾什么呢?”
宇文烺道:“各人都各人的人生,各司其职,你与朕生在皇宫做了皇帝和宫妃,那这就是我们的位置。我们需要的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而不是想着去走另外一条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姜钰呵呵了一声,道:“臣妾看,是皇上自己舍不得皇位吧。”
宇文烺道:“你要是这样想,也可以这样说。”
姜钰懒得再跟他说这些东西,撇了撇嘴站起来道:“走了,回去了,肚子饿死了。”
宇文烺道:“再等等,朕的画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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