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言。哪有什么姜娘娘,应该是孟娘娘才对。”
宇文烺自然不会相信他真的只是不小心失言这么简单,但他也懒得去揣摩万得意的用意,反而顺着他的话问起道:“你何意见得,朕画的姜娘娘。”
宇文烺从来没有主动跟万得意提起过姜钰重生在孟蘅玉身上的事,但万得意伺候宇文烺这么多年了,得他信任,这些事情自然而然也会清楚。
宇文烺低下头去又看着纸上的轮廓,虽然不完整,但依旧可以看出是倾国倾城的一张脸,一张属于孟蘅玉的脸,但是仿佛又有哪些地方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万得意见宇文烺没有怪罪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这才直起身来,然后才道:“望皇上莫怪罪奴才直言,以前的孟娘娘与现在的姜娘娘虽然模样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性儿不一样,自然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也不一样。孟娘娘性儿清冷,眉眼间总有一股清冷之色。而姜娘娘性儿活泼外向,表情也比较飞扬。”
说着指了指宇文烺手里作的画,又接着道:“皇上您看看您画的这幅画,画的女子眉眼是弯弯的,像是狡黠的在笑,可不是姜娘娘。”
宇文烺再低头看了画,才发现竟然真如万得意所说的,画中的女子眉眼弯弯的仿佛带有一股狡黠之色,这是蘅玉不会有的表情。
这画已经毁了,宇文烺放下笔来,将这副未完的画拿起团起来,当成垃圾一样扔进了纸篓里。
有些失神的皱了皱眉,这才从书案前走出来到榻上坐下,然后又问万得意道:“你好像并不讨厌她,应该说跟蘅玉比起来你仿佛更喜欢她,为什么?”
万得意连忙道:“奴才不敢。”
宇文烺仿佛是真的是想要一个答案,于是道:“恕你无罪,说吧。”
万得意顿了一下,这才恭敬谨慎的笑着道:“两位娘娘都是好人,也都是皇上的人,对奴才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喜欢谁一说。只是孟娘娘性子清冷不易让人接近,且整日郁郁寡欢性子倔强,她在的时候,皇上也常常跟着不开心。反倒是姜娘娘……”万得意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道:“虽然经常气得皇上跳脚,但自从她出现之后,皇上却心情开阔了许多,人也开心了许多,甚至连脾气也好了许多。”
他虽然话说没有更喜欢谁一说,但话中却还是偏袒了姜钰。
对于万得意来说,谁能让皇上高兴他就更喜欢谁。从前的孟娘娘,皇上爱得深爱得激烈,但皇上去见她一次就不开心一次。反倒是如今的姜娘娘,皇上去一次却会心情好一次,有时候明明是被她气得要死的,但是过后仍然能看出皇上的心情却是十分好的。
这位姜娘娘真说起来其实也十分的没大没小,活得十分随心所欲,没大起来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但没小起来连他这个奴才也十分平易近人。
前些时候他过生辰,她让人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还让人教了他那些小徒弟们一首什么“祝你生辰快乐”的歌,让小徒弟们在他生辰的时候唱给他听。
说实话,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任谁都不会轻视,平日里就是宫里的娘娘们或是大臣们都要讨好着他。别的娘娘们在他生辰时候也都会有重礼赏赐,但是那些贵重的赏赐却反而不如那一碗长寿面让万得意觉得暖心。
这大约是因为,别的娘娘只把他当成皇上身边的奴才看待,而她却把他当成人看待吧。
宇文烺听完万得意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皱着眉头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仿佛还是有许多想不通的事,脸上看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