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只是含笑并不说话,动手给姜钰倒了一杯茶。这茶已经凉了,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便将就着喝吧。
姜钰又笑着指了指他腰上刚挂上去的荷包,别有深意的道:“国师,这宫里的姑娘漂亮吧?特别是刚刚的那一位,是不是明丽动人,娇俏可人?”
临渊道:“娘娘说什么自然是什么。”
姜钰瞥了他一眼,不满的道:“看你这话回答得多敷衍。”说着又一副嫉妒的语气叹道:“国师倒是有福,本宫的这个丫头脾气大得很,连本宫都没有受用过她绣的荷包,没想到国师跟她认识才不到几天,就让她亲自动手绣荷包。”说着又看着荷包上的花样,道:“这荷包上绣的是仙鹤和祥云吧,真是栩栩如生,跟国师仙风道骨的气质真配。”
荷包是月白色的,上面用白色和浅金色等丝线勾勒出了一个仙气缭绕的仙鹤,跟临渊这身白色的道袍倒是挺相配。
临渊笑了笑道:“看来娘娘和谷莠姑娘感情很好,谷莠姑娘对娘娘很忠心。”上次为了贵妃连他的太澹神宫都敢烧,现在大约又是为了贵妃才一直接近他。
临渊活了一把年纪,又哪里看不出谷莠的意图。而贵妃和她这主仆两人,有时候感情看起来倒是超越了主仆,更像是姐妹。
姜钰又“嗯哼”了一声,道:“谷莠跟随我相依为命,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好些。”
姜钰挥了挥手,让身边的承香到外边站着,自己和临渊在这里单独说话。然后弯了弯嘴角笑了笑,又道:“国师知道谷莠为什么叫做谷莠吗?”
嗯哼,狗尾巴草?
临渊挑了挑眉,道:“愿闻其详。”
姜钰叹了一口气,道:“谷莠是孤儿……也不一定就是孤儿,或许她父母还活着也说不定。她原本是被人贩子养着的,怎么到的人贩子手里,是被父母卖的还是被拐卖的,也没人知道,谷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被人贩子带着各处颠沛流离,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后来她生了重病,人贩子显然觉得医治她物不所值,所以大冬天的将她仍在了雪地里。
我捡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大概就是四五岁的样子。病得只剩一口气了,连我都没有把握她能活下来。但我总希望她能活下来的,所以给她取了个叫狗尾巴草,希望她能想狗尾巴草一样坚强和生命力旺盛。然后她真的做到了,竟然真的奇迹般活了下来。”
临渊听着心里有些微动,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没有说话。
姜钰继续道:“我一开始给她取名也是有些敷衍,是一开始是真的就叫狗尾巴草。只是后来我从庄子上被姜家的人接回了府里,狗尾巴草这个名字太过不好听,与姜家这高门大户的不配,我怕姜家的人听了不喜欢这才给她改了个名叫谷莠。但这意思吧,都是一个样,我就是寄希望于她能继续像狗尾巴草一样坚毅强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临渊笑了笑,有些真心的道:“娘娘用心良苦,对捡来的孩子能有此博爱,是善良之人。”
姜钰听着翘了翘眉,笑着道:“所以善良的人是不应该早死的,应该长寿福泽厚。国师,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