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得意向知道宇文烺的性情,让人将榻和小几都收拾干净了,宇文烺这才坐了上去坐在了姜钰的旁边。
宇文烺问姜钰道:“椒兰宫你是故意的?”
姜钰不满了,瞥了他一眼,道:“哟呵,皇上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宇文烺道:“你对椒兰宫不要太过分了,朕留着她以后还有用。”
姜钰将端在手里准备要喝的茶,“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臣妾怎么了,臣妾怎么了,臣妾一个贵妃,辛辛苦苦每日给她一个淑妃煎药送药,还不能得一句好。淑妃一根皇上告状,皇上就跑来问臣妾的罪。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宇文烺却并不见生气,语气淡淡的道:“别以为朕不知道您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先换了她宫里的宫女砍断了她的手脚,再对她下了狠话,你煎的药送的药她敢放心喝?你没打算在药里动手脚害她,但只要给她造成心里压力让她整日惶惶不敢喝药,她那副身体放任下去只会病情延误气亏而亡,你分明又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杀她。”
姜钰“呵”了一声道:“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关臣妾什么事,臣妾又没逼她不准喝药,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不肯喝,死了也是自己作死的。”说着又道:“再说了,她也没这么容易死。这不现在就找上皇上告状了嘛。”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人说不定比他们都活得长久,能这么容易挂了就怪了。她也就能动点小手脚折磨折磨一下她,让她暂时不好过而已。
宇文烺道:“总之你记得朕的话就成了。”
姜钰道:“不好意思,臣妾健忘。”
宇文烺有些微恼的转头看着姜钰,道了一声:“你……”
姜钰抬了下巴看着他,一副不怕死的状态。
宇文烺怒道:“你早晚会气得朕忍不住杀了你。”
姜钰道:“皇上不怕她也跟着臣妾一起死了,那你就杀吧。”说完哼了一声,仰着头撇过脑袋去。谁怕谁呀。
宇文烺忍了许久,才将胸口的这口气缓缓的忍下去,跟自己道,大丈夫不与小女人计较,然后又放缓了语气,问起她浔阳来,道:“浔阳呢,今日心情如何?”
姜钰道:“挺好的,只要不提起崔家和崔冕,长公主还是一个很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女子。”
宇文烺道:“这就好,她自小不与朕亲近,就算心里有事怕也不敢直接跟朕说。她要是乐意和你说,你就多开导劝慰她。”
姜钰听着倒是有些微讶的重新转过头看着宇文烺,倒是难得,难得他有一点兄长关心妹妹的样子。
但看着他如今孤冷的样子,虽位居万人之上,但其实身边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她记得,他的那些兄弟跟他也不亲近。现在想关心亲近一下亲妹子,也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和亲近的模样。
姜钰默了许久,垂着眼忍不住叹了一句:“其实你这个人,活得也挺孤单的。”
这语气夹杂着怜悯,又令宇文烺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姜钰摊了摊手,对他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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