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道:“别家府上宠妾侍多少还知道羞,会遮掩一二,你赵国公宠妾灭妻倒是恨不得天下都知。玥娘嫁到你赵国公府这些年,受的委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所有的人都知。主母当家主持中馈,本是礼法之内,赵国公府若是连这点都办不到,我看玥娘也不必呆在你这国公府了,一张切结书,两厢和离得了。你这国公府容不下玥娘,我高阳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可迎接玥娘回来。”
孟太夫人被高阳王妃一句一句说得有些震住,不自在的赔笑道:“王妃,这和离也不能您说了算的。”
高阳王妃眸光一敛,道:“本王妃相信这件事就是闹到御前去,那也是我们有理。”说着又瞪向夏姨娘,厉声道:“要是我高阳王府如此对主母不敬不懂规矩的妾侍,我早就抡棍子打死,哪轮得到她如此放肆。要是赵国公舍不得惩罚,本王妃倒是可以代为教训一二。”
夏姨娘听着一下子跪了下来,故意一副惊恐的模样对赵国公和孟太夫人道:“公爷,太夫人,贱妾何时敢对夫人不敬。求公爷和太夫人看在宫里淑妃娘娘和骍儿的份上,饶过贱妾。”
赵国公最恨的就是别人无视看不起他,握着拳头,瞪着高阳王妃恶狠狠道:“夏姨娘替我生了两个孩子,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母亲,是我赵国公府的功臣,岂是你说罚就罚的。”
高阳王妃道:“一个姨娘,哪来的当母亲的资格,这国公府里,当得你儿子女儿喊一声母亲的,只有玥娘一个。”
小陈氏沉默到此时,叹了一口气,对赵国公幽幽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是二十年的夫妻。便是感情不笃,为了几个孩子的颜面,我也不愿闹到和离的地步。但是中馈当归主母之手,我也望公爷和母亲明白。”
孟太夫人沉默了一会,终于对高阳王妃开口道:“我国公府多年由夏姨娘主持中馈,的确是有失分寸之处。从前小陈氏不愿意理事,我一个老家伙没有这个精力,只能着夏姨娘管着。既然如今小陈氏愿意主持中馈,我会督促夏姨娘将中馈交到小陈氏手上。”
孟太夫人也并不真的心无所惧,看高阳王妃说出的那和离的话的样子恐怕她真敢这么做,赵国公府要是真闹到和离的地步,外头可有笑话瞧了,到时候宫里两位娘娘的面子也不好看。贵妃被打入冷宫怕是不成事了,但淑妃的面子还是要顾全。
到时候一个生母逼得嫡母与父亲和离的名声,淑妃还怎么在后宫行走。
赵国公不满,唤了一声:“娘。”
更不满的是夏姨娘,只是她此时不敢说话,却打定了主意等高阳王妃走后再给赵国公吹枕头风。
小陈氏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十几年都不将中馈放在眼里,如今却突然要跟她抢中馈之权,没门。这国公府的中馈,现在是她的,以后是她的儿媳妇的。她这些年尽心尽力,岂能让她轻易夺走。
想着又寒了寒目光,定然是寒麽麽那个贱奴撺掇的。
高阳王妃则微微满意起来,道:“太夫人若是早些如此明白事理多好,也不至于让外头都将你赵国公府当成治国齐家的反面案例。玥娘重新接手中馈,也是为了你赵国公府好,为了正本清源肃整你府上的家风。”
见事情都已经圆满解决了,正准备要跟孟太夫人和赵国公府告辞离开,结果这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进来:“让开!”
依稀听到是在跟外面拦着他的丫鬟说的,少年莽撞狂妄的闯进来,震怒道:“我看谁敢在这里欺负我娘。”
高阳王妃看着这位国公府唯一的小少爷,脸上不屑,讥讽的看了孟太夫人一眼,道:“孟太夫人,你府上对孩子的教育真是令本王妃刮目相看。听说孟小少爷自小是在夏姨娘身边长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