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娘娘帮着在皇上面前说句话,能否另外选个地方将姜太妃安葬。灵棺移出皇陵之后停放在寺庙,终归是有些不妥,无法让逝者落土为安。娘娘若能施此大恩,臣妇定当铭记于心。”
崔太后和钦天监说是暂停放寺庙,以后再找合适的地方安葬。但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妃,若现在不能安葬,以后只怕大家都会遗忘这件事,更不会为她的事而上心
姜钰笑了笑,道:“原来这样啊······”又道:“皇上孝义先行为天下表率,尊重并孝顺先帝,自然也善待先帝身边的人,夫人请放心吧。”
蔺瓀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发亮的看着姜钰,道:“这么说,皇上会妥善安葬太妃?”
姜钰没有回答她的话,又道:“不过夫人倒令本宫惊讶,当年姜太妃的生母黎氏插足夫人的母亲和姜大人,令姜大人停妻另娶,如今夫人不计前嫌为姜太妃的事情忧心奔走,夫人品性高洁,仁善纯厚,实在令本宫深为敬佩。”
蔺瓀轻轻叹了声,倒忍不住与姜钰有些交心道:“臣妇并无夫人说的伟大,臣妇至今也是深恨黎姨娘的。只是上一辈做错的事情,与下一辈有什么相关。姜太妃并不曾对不起臣妇母女,何况姜太妃自小也是极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的,比起姜钰来,她反倒幸福许多。
姜钰看着蔺瓀笑,并不说话。
蔺瓀又道:“无论如何,臣妇都多谢娘娘。”说着站起来,对姜钰深深的行了个大礼。
姜钰浅笑道:“夫人不必谢本宫,本宫并未帮上什么忙。”跟着也站起来,看着蔺瓀道:“夫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本宫相信夫人以后会有福报。”
蔺瓀心中有些奇怪,总觉得贵妃这话说得有些别有深意。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又听贵妃开口道:“本宫很喜欢夫人的性儿,夫人以后若是有空,多往紫宸宫走走。我在宫里没有什么朋友,也想有个人常陪本宫说说话。”
蔺瓀道:“娘娘若不嫌弃臣妇叨扰,臣妇以后一定常来拜访。”
蔺瓀在紫宸宫并没有呆多久,留了不过小半刻钟就匆匆告辞了。
姜钰并没有留她,让人将早已给她准备好的礼物送上,又亲自送她出了紫宸宫的门口,笑着对她道:“代本宫向寿山大长公主问好。”
蔺瓀浅笑着道:“是,臣妇一定将娘娘的话带到。”然后对姜钰行了个告辞礼,才随着墨玉往宫门走。
姜钰站在门口,一直望着她走远离开,半天没有转身回去。
谷莠站在她旁边,看着她问道:“娘娘好像很喜欢宁远侯夫人?”
姜钰笑着反问道:“她这样品性高洁的人,会有人不喜欢吗?”
谷莠听着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以前太妃也这样说。”
姜钰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内殿,然后坐在榻上,两手握成拳头托着下巴,看着前面的汝窑大花瓶,又有些发呆。
她还是很想跟蔺瓀走近一些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她。就是宁远侯府现在卸了兵权,在朝堂现在的这趟浑水里仿佛又只想明哲保身,就是不知道蔺瓀愿不愿意跟她走近。
但姜钰又想,宁远侯府作为曾经手握兵权的人家,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寿山大长公主又是宇文烺的亲姑姑、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又是否能在这趟浑水里片叶不沾身,又或者说宁远侯是否真的愿意明哲保身就此在朝堂当中沉寂,当一个富贵闲人。
自古危机中就蕴含着机会,宁远侯府若是想要永保富贵,总要付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