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
后来,这个家有了嫡出的公子,每次朱大夫人要惩罚他的时候,她就站在朱大夫人的身边,冷冷的指挥着小厮或粗使婆子给他上板子上藤条或者夹手指,半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他,仿若曾经哄他吃糕点的亲切都是假的。
而今现在,她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奉承关切他的吴麽麽。
还有另外一个管事,朱泓也记得,这是朱府的大管家,是朱老夫人陪房的儿子,姓孙。
吴麽麽谄笑着道:“大少爷,您随奴婢先去正院吧,夫人听说您要回来,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等您呢。”
孙管事则直了直身子,声音板正的道:“我看,大少爷还是先去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是长辈,这些年又想念大少爷想念得紧,几乎天天垂泪,大少爷还是先去拜见老夫人。”
吴麽麽翘着眼睛看了孙管事一眼,而孙管事则抬了抬眼,两人寸步不让。
朱泓一看便知,这些年朱老夫人与朱大夫人的关系怕是也并不是很好,两边人争斗得厉害。
朱泓并没有理他们,直接走进了大门。
这宅院的一草一木他都还熟悉,朱大夫人的院子怎么走他也还记得。
只是走在半路时,突然有一支箭从他右方的树上飞射下来,穿透树叶,正往他的脑门直射而来。
朱泓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然后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就抬起右手将飞射过来的箭羽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中间。
树上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目光不屑的看着他,表情乖涙,嚣张的问道:“你就是我大哥,看来也没有三头六臂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母亲和父亲最近谈起他总是一副他很了不起的模样,这样自小众星捧月的他很不爽。
朱泓用余光撇了他一眼,一眼便看出他便是朱大夫人亲生的儿子,他那位异母的弟弟朱溶。
他这位弟弟像朱大夫人比较多,只是看起来霸道乖涙,一看就是平常被宠得跋扈惯了的人。
他离开朱家的时候,他不过七八岁,那时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让小厮丫鬟排着队跪在地上爬给他当猎物,他拿着弹弓或弓箭在旁边射。
朱大夫人从不制止他,他要是射中了反而还会笑着夸他聪明。
如今已经十六七岁,他的性子倒还是一点没变。
朱泓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箭羽。
吴麽麽大惊,生怕朱泓会对朱溶怎么样,连忙出言提醒道:“大少爷,这可是二少爷。”
朱泓皱了皱眉,她这是觉得这位二少爷是他这位大少爷动不了的人吗?
但他早已不是年少时随意可欺的朱泓了。
朱泓抬眼看住朱溶,朱溶脸上则是一脸的得意和嚣张,显然他也认为他不敢伤害他。
朱泓什么话都没有说,将手里的箭羽用力一弹,那箭羽便像疾风一样飞射而出,沿着它飞来的方向飞射回去。
朱溶见了大惊,站在树上想要避让,结果脚上没有踩稳,“砰”的一声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伺候的小厮丫鬟大惊失色,惊呼着喊:“二少爷!”然后一个一个都跑上前去扶他,一边询问:“您怎么样了,二少爷。”
朱溶摔在地上显然是摔疼了,“哎哟”了一声,然后抬起身来看着朱泓,气怒汹涌的指着他,道:“你敢,你竟敢用箭射我。”说着又大哭起来,一边撒泼一边道:“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告诉母亲,我饶不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朱泓冷冷的看着他,说出了他走进这座府邸之后的第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箭射人,就要做好被人用箭射的准备。”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