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宇文烺手里还拿本折子,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国家大事。
姜钰于是重新转头,看着风筝缓缓的落下,最后落在了亭子的顶上。
姜钰招了招手将谷莠和墨玉叫了过来,对她道:“你们去找把梯子过来。”
谷莠和墨玉屈膝道了声是,还没来得及走。
便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跃身而上,将亭子顶上的风筝取下,然后再稳稳落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姜钰等他稳稳站定之后,才看清楚竟然是许多天未见的周耘。
他脸上憔悴了些,多了几分忧郁的气息。手里拿着一把剑,另一只手拿着她的风筝,看着姜钰,驻足顿了一下,才抬步缓缓走了过来,然后将手里的风筝举起递给姜钰,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姜钰却并没有接,将手里的风筝线重新捆起来,声音楞淡的道:“多谢周中郎了?”
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墨玉。
墨玉将他手里的风筝接过来。
周耘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墨玉十分不爽众目睽睽之下周耘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上次他做的事差点将娘娘害死了,他还嫌不够吗。
墨玉敛了敛表情,厉声斥道:“周中郎,见到贵妃娘娘还不跪下请安。”
那边宇文烺一边看着折子,正跟万得意说到:“……朱泓这次去齐王藩地收获不小,看来朕这位弟弟在藩地倒是一直没闲着。你让朱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朕要召见他。”
结果就听到了墨玉的这声厉斥,便转过头去,看到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四目相对的周耘和姜钰,皱了皱眉,脸上有些冷。
他将折子塞到万得意手上,然后走过来。
过来时正看到周耘在墨玉的厉斥之后拱手给姜钰行礼。
周耘抬头时,又看到缓步而来的宇文烺,便又对宇文烺拱了拱手,道:“臣见过皇上。”
宇文烺并没有急着叫起,走过去先轻轻揽住了姜钰,然后才声音无波无澜的道:“来了?”
周耘道:“是。”
宇文烺又问:“昨日纳妾纳新,新妾伺候得如何?”
姜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宇文烺什么时候连臣属家的妾侍都关心了。
接着却听周耘道:“碧玺她,很好。”只是,是他连累了她。
说着又脸上沉郁的微微抬眸看了眼姜钰,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姜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看什么看,再看挖眼睛!
宇文烺随手捏了捏姜钰的耳朵,然后玩着她耳朵上垂下来的一个绿玉坠子,仿佛再自然平常不过的动作,一边道:“你这位新妾本是贵妃最信任的宫女,如今忍痛割爱赐给了你,你该好好感谢贵妃。”
周耘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是,臣多谢贵妃娘娘。”
说着又撩起袍子,跪在地上,对宇文烺道:“臣请罪,臣罪该万死,臣不该……”
宇文烺微抬了抬眼,一副莫不在意的语气:“不过是个宫女而已,周卿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下次,周卿别看上朕宫里的哪个宫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