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后宫一半的奴才都是太后的人,这些人贪来的银子七八成是进了太后的腰包,想要断太后的财路,看太后答不答应。
孟蘅玉初初接手宫权,就想在后宫大动干戈,她真以为她有金刚钻,所以揽着瓷器活。
徐昭容什么都没说,照着姜钰念的抄,她等着以后看孟蘅玉的笑话。
姜钰将账簿移下一点,又磕了一个瓜子,发出“哒”的一声,看着徐昭容脸上一副等着她倒霉的表情,什么都没说,继续念:“……胭脂米,二两银子一斤;上好白米,十两银子一斛;中等白米,五两银子一斛;糙米,一两银子一斛;粳米,二两银子一斛……”
从柴米油盐记到胭脂水粉,整整念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姜钰念完之后,将手里的账册放下来,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又喝了一口茶,道:“好了,暂时就这些吧。昭容记得将这清单抄上五十份,本宫要拿给采买的掌事一人发一份。”
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边往内殿走一边吩咐谷莠道:“谷莠,你帮我好好照看昭容,本宫先去睡个回笼觉。唉,昨晚上侍奉皇上太晚,都没休息好……”
宣清殿里。
宇文烺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紫宸宫的方向,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得意走过来,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
宇文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万得意道:“椒兰宫让人来问,皇上晚上过不过去,说是淑妃娘娘有些想皇上了。”
宇文烺顿了一下,问道:“朕似是冷落椒兰宫许久了?”
万得意道:“除了回宫那日在椒兰宫坐了坐,皇上是有些日子没留宿椒兰宫了。”
宇文烺道:“去吧,再不去,景安宫的崔氏都该起疑了。”
宇文烺说完了话,重新看向紫宸宫的方向,又问:“贵妃今日在干什么?”
万得意回道:“早晨让徐昭容去收集了半瓮的荷露,说是要泡茶给皇上喝;然后让墨玉将碧玺送去周家;再就是看徐昭容送过来的后宫账簿,重新算了账。”
宇文烺突然问道:“贵妃在娘家管过家吗?”
万得意没有回答。
其实宇文烺知道,孟蘅玉不喜庶务,孟家小陈氏与赵国公又夫妻不和,是孟萱玉的生母夏姨娘在把持后宅,所以孟蘅玉并没有学过管家。
倒是孟萱玉,不管是琴棋书画也好,还是理家御下也好,都学得样样出挑,活得比孟蘅玉更像个嫡女。
宇文烺再问:“临渊什么时候到京城。”
万得意答:“皇上,西域离京畿路途遥远,临渊法师要先去西域先处置完其师傅的后事,然后再往回赶到京畿,至少需要月余的时间。”
宇文烺道:“让人送信去,让他在西域料理完他师傅的后事就马上赶到京畿,不要多耽搁。”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朕现在需要他!”
万得意躬身道是,然后退出去准备去写信并让人送信给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