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兴的活着。后来大皇子……”
后来大皇子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顿了顿,眼眶越发的红了起来,继续道:“后来太妃被纳进宫里,做了先帝的妃嫔。其实奴婢知道娘娘心里一点都不欢喜,可她却笑着对奴婢说,宫里跟宫外不是一样的活,更何况在宫里还有荣华富贵可享呢,也没人敢再欺负她。但宫里哪就有比宫外好呢,没有了夫人和二小姐,可还有太后,还有其他妃嫔,还有擅长捧高踩低的宫人。娘娘一直的心愿,就是夫人能发发善心,待她婚嫁之龄将她嫁到一个小户人家,哪怕就是个农夫都没有关系,然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可……”
有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从明丽的脸颊上滑过,最终滴落在衣服上。
“可就算她活得这样卑微了,只求活着就好,还是有人要伤害她,她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奴婢不知道,如果连奴婢都不在乎她不能为她伸冤,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她的生死。”
姜钰听着也有些心潮低落,用手托住脸颊,中指悄悄划掉眼角一点点的湿意,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笑着道:“她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怜。”
说的整一个《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似的。
谷莠不满意的看着她,显然对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不满。
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水珠,睫毛颤动的时候水光晶莹,瞪着她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像是撒娇,娇俏可人我见犹怜。以前她要是做了什么惹她不快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子瞪她。
姜钰有些受不了她这样,起身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别这样,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就是。”
谷莠这才缓缓的收回让人可怜兮兮的目光。
姜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道:“好了,我要去伺候正殿里的那位爷了,你就不必跟来了。先回自己的房间洗把脸吧,瞧你那双眼睛给哭的。今晚歇一晚上,明天再到我身边来伺候。”
说完拍了拍袖子走了,打开门带着墨玉去了正殿。
宇文烺已经换过了一身家常的衣裳,正坐在榻上喝茶。
姜钰走过去笑着屈膝给他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宇文烺吹拂着茶叶,从看茶水的目光中瞥出一个眼神来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姜钰笑了笑,道:“小花园的海棠花开得好,一时迷了眼,步子迈得慢了些。”说着也不管宇文烺有没有叫起,直接走到他旁边坐下,又道:“那海棠花可真是开得好极了,改天呐,臣妾陪皇上也去看赏一番。”
宇文烺听着轻轻“哼”了一声,就是乌龟爬也该爬回来了,一句步子迈得慢就想将他打发了。
他放下茶碗,盖子轻轻砸在碗口上,发出“哐”的一声,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的清晰,以及气势如虹。
然后他用平缓的声音“哦”了一声,又用随意的语气道:“朕还以为你是不想见到朕呢。”
姜钰道:“皇上哪里的话,皇上下午的时候来了说了不到两句话就走了,去椒兰宫倒是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臣妾还十分伤心来着,没想到皇上晚上会再来,正要喜极而泣呢。”
宇文烺听着转头看着她,而姜钰也看着他,目光清明,面带微笑,仿若真的是个翘首盼望他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