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微曦,崔太后却已经起来了。
她的头风症犯了,昨晚召了太医来针灸,好不容易眯了一会,结果又难受起来,难受得整宿都睡不着觉。
既睡不着了,干脆早早的起来。
良姑姑伺候她多年,自是知道崔太后犯病的时候都起得早,所以早早就进来伺候她洗漱,然后招呼两个小宫女来帮着崔太后按脑袋。
崔太后倚靠在美人榻上,继续闭着眼睛假寐,一边跟良姑姑说话:“……看来昨天晚上,周耘的计划走得并不顺利,紫宸宫是逃过了一劫。”
良姑姑正拿了小锤子亲自给她捶腿,叹道:“谁说不是呢,在皇极门前被徐昭容拦下来了。”
崔太后道:“徐昭容就是椒兰宫的一条狗,看来是椒兰宫的杰作。”
良姑姑道:“奴婢看却未必如此,我们这位孟淑妃聪明得很,不会不知道让贵妃出了宫才能坐实了她的罪名,在宫里将她拦下来,倒是容易让贵妃找到借口搪塞过去。所以只怕是这位徐昭容自作主张。”
崔太后听着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徐昭容还是对谁,然后也没有说话。
良姑姑又接着道:“不过周耘昨晚就算顺利带着人出去了,恐怕也没贵妃什么事。昨晚差点被运出宫去的,可不是贵妃,而是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说着看向崔太后,又道:“这位周中郎怕也被贵妃算计了一道。”
崔太后道:“看来哀家得到的消息有误,孟蘅玉并不像打听到的那样对周耘有私情,倒像是周耘的一厢情愿。”
良姑姑道:“奴婢看消息倒是无误,贵妃与周中郎的确是青梅竹马,也的确是差点定了亲,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贵妃进宫也三年多了,对周中郎还有没有心就两说了。”说着看向崔太后,又提醒道:“要知道我们这位皇上权倾天下,富有四海,又长得英姿出众,颇能引得女子喜欢的。”
崔太后哼了一声,嘲讽道:“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贪恋帝王的权势罢了。”
良姑姑又叹道:“这位贵妃的心思现在倒是难猜,明明有千百种办法将自己摘出来,却用了最绝情的方式连周中郎也摆了一道,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倒也狠心。”
崔太后道:“这宫里的女人哪个是不狠心的,不狠心的女人早成了一堆白骨了。这样也好,她要是够狠心,才能为哀家所用。”
良姑姑顿了一会没有说话,然后才有些疑惑的问崔太后:“太后,您既然想收买贵妃为您所用对付皇上,为何昨晚的事您又不加以阻止,反而任由周中郎的计划进行。”
崔太后道:“哀家自有哀家的用意,一来哀家要试试她,若是她真的蠢到和周耘私逃出宫,这样的蠢货不用也罢;二来她和周耘若成功私逃出宫去,对哀家也有好处……”
崔太后“哼”了一声,目光带上了凌厉阴沉:“倒是给了哀家一个离间皇帝和周弼的机会。周弼手握禁军,无论哀家还是皇帝得到他的支持都会如虎添翼。但周弼这个人滑不溜秋,在哀家和皇帝两边讨好却又两边都不尽忠。周耘拐带了皇帝的贵妃离宫,皇帝若是不追究,头上的帽子不好看,朝野内外也都不会就此罢休。可若是处置了周耘,周耘是周弼最宠的小儿子,皇帝和周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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