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之中,空空荡荡,炉子里柴火烧得正旺,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桌上的牛肉却已经凉了,起了一层黏稠的白霜,让人看了顿时失去食欲,好在两人的心思原本就不在喝酒吃肉之上。
若别人讲出这番话,张老憨必定不信,换成叶凡尘讲,就由不得他不信,只是眼中露出惊奇之色,觉得这件事可以说是天下奇闻,以叶凡尘的盖世武功,同门师妹怎么会沦落风尘?
“老哥知道,我与铁剑门有一段渊源,曾在其中习武,大约一两年光景,那位卓姑娘,是我在铁剑门的一位师妹。”
“既然如此,她怎么会屈身于那种地方,莫非遭逢了什么不幸?”
“我也在奇怪,卓师妹素来高傲,按道理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也许是同名同姓之人,但我还是打算前往一观,就劳烦老哥为我引路了。”
张老憨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喜,随后又露出不悦之色,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叶凡尘。
“老弟说哪里话,能为老弟引路,是哥哥的荣幸,如此客气,岂不是见外。”叶凡尘微微一笑,将酒杯举起,才猛然间想到,杯中的酒已经换成了银汁。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效仿蜜蜂蝴蝶,去寻花问柳。”叶凡尘说罢,哈哈大笑,张老憨也忍俊不止。
恰在这时,内室门帘跳动,王老板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掸着长衫上的灰尘,脸上也带着笑意,来到桌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还以为你已经逃之夭夭了。”张老憨忍不住说,打量着王老板,对方的神色居然十分镇定,再也看不出之前仓皇逃走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暗叹,不愧是生意人,果然有几分养气的功夫,可谓喜怒不形于色。
王老板含笑,将手指放在桌上,轻轻跳动,目光注视着叶凡尘,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我本来的确是逃了,可是一想到酒帐还没有结,就忍不住又溜回来了,常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可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没有钱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故而哪怕被装进棺材里,我也决定要往外伸手。”吝啬之人,天底下并不少见,像这样坦率的铁公鸡,倒显得十分可爱了,张老憨忍不住敬了对方一杯,脸上浮现出感慨之色。
“看来白喝的酒,到哪里都没有。”张老憨说着说着,忽然感到气氛一阵诡异。
“贪杯,自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不是王某人有意破坏二位的雅兴,只是好心提醒两位,一个人若是误食了不知名的毒物,最好不要妄动真气,因为天下间有种剧毒,叫噬骨蚀心,任你武功绝顶,内力绵绵,只要中了此毒,便等于是被一只无情之手拉进棺材,越是挣扎,这只手就会收得越紧。”王老板的话,似乎隐藏着深意,张老憨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凡尘。
叶凡尘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平静如水,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天下间最会用毒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的外号,就叫做棺材里伸手,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谁能想到居然在长安城的一家酒馆里当了掌柜。”
张老憨呆了呆,不可思议地瞪着王老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