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朝臣分辨不出七皇子是真是假,难不成本宫这个亲生母亲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儿子是真是假了?”皇后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笑着,“倒是摄政王……久在面具之下,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今日即便是为了表现诚意真容相对,您到底是不是燕国摄政王,本宫才真的是分辨不出!”
“分辨不出本王是不是燕国摄政王不要紧,只要燕国朝廷认本王腰间这摄政王玺就够了!”萧容衍也端起茶杯来,“就如同,朝臣分辨不出七皇子不要紧,皇后您说如今在东夷皇宫里的这位是七皇子他就是,您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皇后装作低头喝茶,仔细琢磨着萧容衍的话,猜测……萧容衍的意思,是不是要让她效仿大周的做法,等大周走了之后也来一出李代桃僵,皇后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是啊……她说现在那个是七皇子,那他就是七皇子,她说不是自然就不是了!
等到大周皇帝离开之后,她让人将那孩子绑了……好生看管起来,不让他伤到自己,换个人当皇帝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大周皇帝定然会在那个孩子身边安排人,到时候处理起来怕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皇后抬眸朝着萧容衍看了眼,觉得倒是可以利用利用燕国,她放下茶杯之后,又问:“所以今日摄政王来,是要来与我们东夷国签订盟约的?”
“这是自然!”萧容衍用茶杯盖子压着茶汤之中漂浮的叶片,也不再卖关子,“燕国已经派人前往大周去营救七皇子,若能将七皇子营救出来,想来皇后便不必再受大周掣肘,到时候……若是皇后有需要,燕国留在东夷的驻军也可以凭皇后调遣,助皇后一臂之力!”
这意思,便是让他们东夷国,去找大周的麻烦了,皇后心里低笑,大周想要东夷找燕国的麻烦,燕国想让东夷找大周的麻烦,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为了赌国,而这……也的确是现在他们东夷仅有的利用价值,也是东夷国仅有的倚仗了。
“那么,燕国要留多少驻兵?”皇后问。
“明面儿上的,自然是本王带来的这三千人马,还有五千人马可以成为皇后的后手。”
“也是燕国的后手吧,若是东夷国不听话,顺从大周招惹燕国,这五千人马……便可以直逼东夷国都,灭了东夷国,大不了燕国和大周平分好处也就是了!”东夷国皇后笑了一声,“东夷国不论是和燕国还是和大周,都是与虎谋皮!”
“东夷国,除了顺受,没有选择的余地!”萧容衍转而看向东夷国皇后,眉目间平静淡漠的轻笑,看着平静,却让人胆寒,“即便是今日燕国便发兵灭了东夷,大周也不会为了东夷真的和燕国打起来,燕国大不了就将这东夷之地让给大周,可却能免了日后赌国之时东夷骚扰燕国的麻烦!”
东夷国皇后拳头收紧,是啊……燕国也好,大周也好,东夷国都得罪不起。
“东夷国皇后是一个有野心之人,本王能瞧得出来,大约也是不愿意受制于大周的,只是无奈自己的儿子被大周拿捏在手心里,这样……”萧容衍将手中茶杯放下,手指摩挲着,“本王也不难为皇后,七皇子……我们燕国帮皇后救!三年之后燕国赌国不论输赢都会将东夷国的七皇子平安送回来,燕国也不要求东夷去找大周的不痛快,只要皇后肯在朝中其中为燕国周旋,不让东夷国在这三年内给燕国添不痛快即可,如何?”
“可以,但若是燕国还未曾救到我儿,大周却要难为燕国,我们东夷也只有顺从的份儿,那时还请燕国多多担待。”皇后眸色沉沉,“摄政王要明白,对本宫来说……我儿的安危要比这东夷国更为重要!”
“这是自然,只是……东夷国在顺从大周安排,给燕国找麻烦的时候,还请皇后派人提前通知一声,也算是我们燕国没有白白为皇后辛苦救七皇子。”萧容衍拿起茶杯旁的面具,在手中把玩着站起身来,“皇后可还有其他要求,若是没有本王就先走了。”
皇后稳住心神抬头朝着萧容衍看去,道:“是有一事,的确需要摄政王帮忙,听说……大周罗盘山的四海阁,出过子母蛊,大周皇帝将子蛊给那个假的七皇子服下,将母蛊给本宫用下,那赝品若有一丝损伤,这伤……便会加倍转移到本宫的身上,若是那赝品死了,本宫便会替那赝品死,让那赝品留命!若是摄政王能寻到子母蛊,且能找到这解子母蛊的法子,我们东夷便听凭燕国调遣!”
皇后先要得到子母蛊,给身边的人用了,然后再解了这子母蛊,若是法子真的行,她才敢用到自己儿子身上。
皇后脑子清楚的很,将来不论是大周赢了赌国还是燕国赢了赌国,他儿子身上的子母蛊是个祸患必须要去掉,否着到时候燕国和大周和为一国,为了掌控东夷,即便是将自己儿子换回来了,只要把那个身上带着子蛊的赝品攥在手中,还是等于将自己儿子的命攥在了手中。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比不上她儿子的平安重要,东夷国也一样。
萧容衍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才道:“子母蛊?闻所未闻,皇后……可试过了?”
皇后举起自己被包扎好的双手:“不然,摄政王以为本宫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大周又如何放心将一个小娃娃放在东夷做东夷的王?所以啊……摄政王,这子母蛊不解,本宫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在解开这子母蛊之前……请摄政王明鉴,本宫并非不愿意同燕国合作,而是事事要被大周拿捏,恐怕就连许不许燕国在东夷国驻兵,都需要问过大周的意思,不过本宫会拼尽全力为燕国争取!可力所不能及之处,还望摄政王能体量本宫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