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的地步!”
她抬手指向东夷国的方向:“如今,蛮贼东夷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意图以韩城王遗体激发沿海百姓和朝廷的矛盾,越是此时,我们大周自家人……绝不可自伤心肺,否则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大周朝廷什么时候将我们这些沿海贱民当成大周百姓了?皇帝根本就不会顾及我们沿海贱民的死活,皇帝只关心怎么赢了赌国!”
“对!就是!韩城王为护我们这些渔民和大周使臣而战死!如今尸身被东夷国作践,大周皇帝既不敢来要回韩城王尸身,也不敢和东夷国打!难不成……还会在乎我们这些沿海贱民的死活!”
“就是!说不准皇帝已经派遣使臣前往那东夷国求和去了!当年我们还都是大梁百姓的时候,何曾受过这份窝囊气!竟然连自家战将的尸身都被东夷这样的小国作践!”
“说什么大周要比大梁强大,呸!”
有性子冲动的汉子刚说完,白锦稚就气不过要挥鞭:“你再给我说一遍!”
白卿言一把按住白锦稚腰间鞭子,还未开口,府衙门便大开,县令慌张拎着官府下摆跨出门,太过慌张一下绊倒在地上,朝着手握血书的白卿言瞧了眼,立刻辨明白卿言身份,连滚带爬跪至白卿言脚下,卑微匍匐:“下……下官……金莞县令,恭迎陛下!吾皇千秋万岁!下官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刚才被激起血性沿海百姓瞧见县太爷带着一众衙役跪地高呼万岁,皆不可思议睁大眼看向立在府衙匾额之下,风骨峭峻的女子,一时间竟是忘了跪下。
虽然东夷国说,要大周皇帝亲自去领韩城王的尸身,可沿海百姓谁都没有想到,皇帝真的会涉险亲自前来沿海。
百姓之中有人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跪下,他们难掩心中震撼,心中大受触动,甚至有妇孺跪下啜泣,他们都以为皇帝一心要赢赌国,必然会放弃他们这些沿海百姓,可没想到皇帝不但没有放弃他们,反而……来了沿海,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意外。
瞧见百姓一个接一个跪地叩首,那屠夫的婆姨终于反应过来,想到刚才白卿言说,在大周境内她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百姓枉死之语,膝行上前,哭喊着叩首:“陛下……陛下请还我男人一个公道,莫让他枉死啊!”
跪在府衙门前的百姓,因为皇帝突然驾临让他们感受到了……皇帝并非像他们揣测的那般,不将他们当做大周百姓,心中情绪翻涌,有感动也有委屈,更有对东夷的憎恨,尤其是百姓之中曾被韩城王护着出海,又被韩城王护着平安回来的渔民,朝着白卿言叩首:“陛下,陛下求您一定要将韩城王接回来啊!韩城王是为了护卫我们这些渔民平安回家,才战死的!不能让英雄遗体流落他乡,不能魂归故里啊!”
“求陛下接回韩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