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盏热茶递到燕太后的手心里,“摄政王已经在竭力设法了,正如大皇子说的……咱们燕国式微,这都是没法子中想法子的事情!”
提到自己的儿子,燕太后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慕容沥从太后宫中出来并未回寝宫,他匆匆赶到城墙之上,看着被护卫队护卫着离开皇宫逐渐走远的两位兄长,眼眶湿红。
他的大皇兄,虽然对燕国没有什么建树,可却是一位好兄长,对他极好。
这一次,他原本以为要让自己的兄长质于大周,他需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他话刚出口,兄长犹豫片刻便坚定了应了下来,说为燕国出力是他这个皇子应当做的,他责无旁贷,且他知道如今燕国艰难,若能用一己之身,换燕国一个赌国一统的机会,他很是高兴。
就在入母亲大殿之前,兄长深思熟虑之后又同他说,若是真到了赌国定下输赢那日,大周输了……却不愿意服输,要以他的性命要挟燕国,他让慕容沥千万不要受要挟,他也不会给大周用他要挟燕国的机会,他和慕容平与谢荀真的逃不出来,他会设法替慕容沥和燕国解决他们三个软肋。
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沥明白……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兄长会带着慕容平和谢荀一同死去,也不会拖累燕国。
兄长将一封和离书给他,说若三年后不得已真的走到这一步,希望慕容沥能将这和离给自家妻室,他的妻还年轻,若他回不来……希望她能再嫁,千万别替他守着。
比起母亲,他的兄长带给慕容沥心底的震撼何止是震荡,而是滔天巨浪。
一向温润又没有什么大志向的兄长,竟然能说出……若大周输了却不愿服输,他愿意设法解决他们三个软肋,他的兄长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前往大周的。
慕容沥想起父亲说兄长不能当大任之语,却觉得父亲好似看错了兄长,他们慕容家的儿郎,与白家儿郎一般……没有软骨头。
艳阳刺目,慕容沥只觉的眼睛生疼,直到立在这高墙之上,再也看不到自家兄长的马车和卫队,这才转身同王九州说:“你去见一见那位崔凤年,就说……二皇子走前将事情全都交到你的手中,以后诸事你来负责。”
他也要对得起兄长“视死如归”舍身赴周的决心,拿出本事同大周斗上一斗,虽然就九叔还没有回来,可派遣前往大周那些城池推行新政的官员和武将都得尽快定下来。
“是!”王九州应声。
燕都长街之上,一身男装的白锦桐就立在重檐酒楼内,立在二楼推开窗户,瞧着骑于马背上,护着马车前行的慕容平。
今日是燕国皇帝慕容沥两位兄长启程前往大周的日子,将太后和皇帝的亲兄长拿捏在手中更为稳妥,而将慕容平攥在大周手中,就如同要了慕容沥一条臂膀,对于这个结果白锦桐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