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通透纯粹不说,最难得的是白虎额头有灰色飘花,恰到好处的如同老虎纹理,这玉石……是萧容衍花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找到的。
白卿言将白虎拿在手中端详,这白玉老虎雕工要比上次萧容衍做的簪子精致不知道多少倍,显然是萧容衍苦练过……
正如她所猜的那般,萧容衍不知道雕废了多少玉石,才开始动手用这块玉给白卿言雕白虎。
“燕国事多,生辰而已……你不必如此费心的!”白卿言将白虎捧在掌心中,爱不释手。
“给阿宝的生辰礼,必须出自我手,哪能敷衍了事?”萧容衍手覆在白卿言的腹部,“爹爹不能陪在你和阿娘身边,你要好好疼爱阿娘,可不能折腾阿娘……”
白卿言含笑的眸子被烛火映得发亮。
萧容衍不能多留,与白卿言待了不过办个时辰,便带着议和国书随燕使恋恋不舍出了宫。
萧容衍走后,白卿言坐在灯下把玩萧容衍送她的白虎,又从腰间解下一直装在荷包里随身佩戴的玉蝉,与白玉虎放在一起,想起上一世萧容衍将白玉玉蝉给她让她自去逃命的情景。
白卿言拿起那枚玉蝉轻轻摩挲着,又拿起姬后留下的书简开始详读。
案几上的烛火摇曳,白卿言手中的玉蝉在黄澄澄的烛光映照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流光,十分漂亮。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戎狄皇城刚刚经过战火,将士们正在清理尸体和鲜血。
白卿瑜坐在戎狄王王位之上,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上的鲜血粘稠的结痂,他双手握着长剑剑柄,剑尖撑地,瞧着跪在地上被卢平制伏颤抖不止……怒骂他的戎狄王。
“是我给了你尊荣!是我给了你机会!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是草原上的一匹饿狼,绝不会认主,可我还是如此信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满脸是血的戎狄王怒吼着。
“所以,我要多谢你的自负!从此……戎狄便为我大周的跑马场!”白卿瑜戎狄话发音极为纯正,纯正到说出我大周三个字,让戎狄王错愕不已。
“你……你说什么?”戎狄王满目不可置信,“你不是戎狄人?你到底是谁?!”
被烛火映得恍如白昼的大殿内,白卿瑜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睨视着戎狄王:“我是大周女帝的胞弟,白家五子……白卿瑜。”
戎狄王睁大了眼:“不!不可能的!你的戎狄语说得如此纯正!你怎么会是大周人?!你骗我……你骗我!”
对戎狄王来说,戎狄的一向是强者为尊,他被人取代,虽然怨恨……也痛心白卿瑜的背叛,但……若白卿瑜是异族人,他识人不明……可就是戎狄永远的罪人了!
“你是因为我强占了苏沐那个丫头的身子?还是……还是记恨我不顾你的恳求杀你那个几个同伴,所以……你才骗我的对吧!你是想要为他们报仇故意骗我,想让我死不瞑目是不是!你是戎狄人啊!你想要这个王位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不能给大周啊!”戎狄王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