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医刚为云破行诊脉,云破行这是咳疾未愈,腰上的旧伤又复发了,御医告诫云破行要好好歇息,消息便传到了云府,云破行大感意外,那日大周女帝登基之时,白家军存活的几位少年将军都在当日回归大周的事情,西凉也是几日前才知道,谁知道后脚白卿琦便以大周使臣的身份到了。
是为什么呢?
若是为了定盟之事,西凉已经派遣炎王李之节去了大周啊。
云破行不敢耽误,双手撑着软榻边缘要站起来,第一次却没有站起来……
老仆从看到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去扶云破行:“大将军,您要什么吩咐老奴就是了,御医嘱咐了您要好好歇着!”
云破行扶着老仆从的手勉力站起身来,道:“更衣,我得入宫一趟!”
“大将军……”老仆从满脸愁容,“您……您这还没喝药呢,二爷正在给您煎药,还得过一会儿才能煎好,您再歇一歇,等喝了药再走不迟!”
“不了!拿官服……”云破行道。
换了官服,云破行已经咳得满头细汗,老仆从递上拐杖:“大将军,拄着拐杖您能轻松些。”
云破行唇瓣紧抿着,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不想服老,推开了老仆从递来的拐杖:“我还没老!”
他攥紧拳头疾步朝着府外走去,正要上马车,云破行的二儿子便端着药碗追了出来,将药碗高高举起递到云破行的面前:“阿耶……阿耶!阿耶……您喝了药再走!”
已经跨上马凳的云破行端起药碗,咕嘟咕嘟一口饮尽,皱着眉头将药碗递给儿子,这才弯腰坐进马车里。
云破行坐在马车内,想到了自己只身去大周赴死的嫡长孙,得知白卿言并未要自己孙儿的命,云破行又高兴,又心酸……
若是孙儿死在大周,那么大周就彻底没有了攻打西凉的口实。
他只能期望,此次这位大周使臣白卿琦入西凉是来和谈的,哪怕要了他云破行的命都行,西凉是真的打不起了!
然而,当云破行驱车赶到皇宫求见时,西凉女帝身边的大太监却将云破行拦在殿外,让他稍后,因为这位大周使臣要单独见西凉女帝。
知道云破行腰上的旧伤犯了,女帝身边的大太监让人给云破行端来的椅子,让云破行坐在外面候着。
可云破行却如做针毡。
殿内。
因祖母仙逝还在孝期,白卿琦的衣着极为素雅,他跪坐在西凉女帝下首的位置,一身傲骨,气质从容沉稳,眉目疏朗,五官精致而挺拔,哪怕是他鬓边生了华发,也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容颜。
他语声徐徐同西凉女帝说起西凉的火云军之事,话音一落转,而看向西凉女帝。
西凉女帝手心微微收紧,可那双明艳逼人的双眸却依旧含笑,不动声色望着白卿琦:“听说贵使是在大周女帝登基那日才回到大周的,想来……来西凉的日子并不长,如何知道火云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