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沉阴暗的大牢之中,越是往里火把相距越远,两侧火光阴暗,到处充斥着霉味和骚臭味,偶尔还有极为空洞的风声。
见秦尚志还坐在灯下看书,废太子望着摇曳烛火,视线又落在从极小高窗上投射进来的皎皎月色,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不已。
不多时,废太子陡然听到外面传来叠声称呼“陛下”的声音由远及近,惊得站起身来,朝秦尚志看去:“是不是白卿言来了?!”
秦尚志颔首,对废太子道:“殿下不必太过紧张,不卑不亢就是了。”
废太子身侧的拳头收紧,他为了活命……对梁王都可以摇尾乞怜,什么不卑不亢!只要白卿言能让他活命,他愿意给白卿言跪下叩首。
秦尚志立在废太子身边,他知道以白卿言的品格,废太子既然降了,她便不会在这个时候至太子于死地。
身佩铠甲的禁军高举着火把,靴步齐整一路小跑至废太子和秦尚志的牢门前停下,高低乱窜的火把亮光刺得废太子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废太子先看到谢羽长和符若兮,顿时只觉脸火辣辣的。
当初为了求活命,他丢掉了尊严,当着拼死护他的百官面叩求梁王,那时……谢羽长和符若兮也在。
废太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垂着眸子躲避视线,怕从谢羽长和符若兮的脸上看到鄙夷的神情,这些曾经臣服在自己脚下的低微之人,要是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鄙视他同情他,他受不了。
秦尚志身侧拳头紧紧攥着,瞧见披着黑色披风的白卿言慢条斯理走至大牢前,看向牢房内的神色平静而淡漠。
废太子耳根滚烫,朝着白卿言长揖行礼,唇瓣嗫喏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大约……是因为废太子心里清楚,白卿言与梁王不同,并非梁王那样的阴险小人,即便他不必向条狗似的去求白卿言,只要他不生了对抗白卿言的心思,她便不会杀他。
废太子屈辱的闭上眼,曾经……他的臣下白卿言就站在牢门之外,他也并非头一次朝白卿言长揖行礼,可这一次……他是阶下囚,他的地位急转直下,与白卿言高低易位,心境还是不能真正平静。
谢羽长立在白卿言右侧,左手握着腰间佩剑,余光瞧见下属在一旁似乎有事情禀报,焦急朝他张望,他瞅了眼白卿言示意符若兮护好白卿言,抬脚朝着那下属走去。
“怎么了?”谢羽长疾步走至下属面前,压着声音问。
“将军,五位藩王动了……”
谢羽长闻言眉头一抬,握着佩剑的手松开拉着那下属走至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左右看了看才道:“说……”
“按照将军吩咐,我派了几个人装作不服气陛下是女子登基,偶尔对外透露一些,果然那白水王就来套近乎,我吩咐兄弟们小心应付,就在刚才……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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