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长听到这话,心道……这杨武策说得果然不假,陛下果然待这个萧容衍萧先生关系不一般。
白府的大门大开,谢羽长从门内出来,盔甲上占了一层雾蒙蒙细雨,瞧着撑伞立在马车旁气度非凡的萧容衍,神色肃穆对萧容衍拱了拱手:“萧先生,陛下请您进去。”
萧容衍颔首道谢,拎起素色直裰下摆抬脚朝白府台阶上走来。
月拾要进,却被禁军拦住。
谢羽长瞧了眼月拾,同萧容衍说:“对不住萧先生,面见陛下可不许带剑,烦请萧先生让您的护卫卸剑交于我们禁军保管。”
撑着伞的萧容衍转头,看向月拾道:“你在外面候着吧。”
“是!”月拾应声,退回了马车旁。
萧容衍收了伞,轮廓分明的无关,被白色稠绢灯笼这么一照,越发显得棱角冷硬,那种内敛又迫人的威慑感呼之欲出。
谢羽长记得,这位萧先生以温文儒雅而闻名,虽为商人,才气斐然,气度亦是不卑不亢,从容雍和,因而各国皇室贵胄都对这位萧先生另眼相看。
谁成想一年不见,这位萧先生竟有如此大的变化,难不成是因为成为了陛下未婚夫婿的缘故?
萧容衍跨进正门,隔着廊庑下的纱幔瞧见了白卿言和白卿玦,撑开伞,拎着直裰慢条斯理朝着白卿言的方向走去。
见萧容衍走近,春桃上前替萧容衍打起纱帘,接过萧容衍手中的伞。
萧容衍朝春桃浅浅颔首,先向白卿言行礼:“白大姑娘、七公子!”
白卿言浅浅颔首。
白卿玦郑重朝萧容衍行了礼:“萧先生。”
萧容衍为大长公主上了香,随后才同白卿言说:“今日,原本在大都城外迎接大姑娘,谁知遇到了点事情,故而深夜来访,还望大姑娘和七公子海涵。”
“萧先生有心了。”白卿玦负手而立,微微向萧容衍点头,“萧先生深夜登门,怕不是只有为我祖母上香这么简单吧!”
“白大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萧容衍视线望向白卿言。
白卿言点了点头,扶着春桃的手往外走。
萧容衍正要跟上,便被白卿玦叫住。
萧容衍脚步一顿,转身望着白卿玦:“七公子还有吩咐。”
白卿玦郑重朝着萧容衍长揖一拜:“曾经不能告知恩人真名,今日以白家子的身份与萧先生相见,白卿玦自当郑重谢过萧先生救我母亲之恩,救我之恩!萧先生若有吩咐……凡白卿玦力所能及,必竭尽所能!但白卿玦希望萧先生能明白,恩情是白卿玦欠下的,并非白家!许是白卿玦小人之心度君之腹,还请萧先生莫要挟恩要求我长姐回报,否则我白卿玦第一个不答应,到时怕要愧对恩人了。”
萧容衍望着白卿玦平静又深沉的眸子,含笑开口:“今日登门绝非是有事相求,萧容衍绝不会挟恩求白大姑娘报答,今日不会日后更不会,这一点……还请七公子放心。”
风卷纱帘,雨声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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