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被禁军压着跪在大殿前,或低头痛哭的大臣,转头吩咐范余淮:“范余淮你是此次朕登基最大的功臣,你不是向朕求情想让朕饶了这些大臣吗?”
只剩下一只眼的范余淮连忙上前,单膝跪地:“陛下刚刚登基,赦免这些朝臣……方能稳固朝政啊!”
“好!”梁王唇角勾起,笑容透着几分森冷,看向还在不住叩首求饶的废太子,笑道,“把你的剑拔出来!去给那些曾经反朕的朝臣,只要他们谁敢往废太子的身上戳上一剑,朕……就饶过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废太子睁大了眼,惊恐的视线落在那些曾经为了支持他被梁王下狱的朝臣身上,生怕有惜命的拿起范余淮手中的剑往他身上戳一剑,顿时涕泪横流叩首跪求梁王饶命。
跪在大殿前的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吕相听到这话惊得要站起身来骂人,却被禁军按了回去,吕相胸口起伏剧烈:“梁王!你还是不是个人?!”
就连李茂和户部尚书楚忠兴都颇为意外,梁王竟然不顾来日史书工笔,只图自己一时痛快。
李茂拳头收紧,若是此次安平大军不能大胜白锦绣……
后果,李茂不想去想,此次……梁王必能大胜,且梁王这样的人继位了,李茂才有那个余地去把控朝政。
一向以吕相马首是瞻的兵部尚书沈敬中拳头收紧,高声道:“我来!”
吕相扭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沈敬中站起身来,面沉如水,道:“松绑!我来!”
“好!沈大人还是识时务啊!”梁王笑着示意范余淮将宝剑给沈敬中。
大理寺卿吕晋似明白沈敬中要做什么,睁大了眼:“沈大人!”
沈敬中看也不看吕晋,趁着丢下捆着他绳子的间隙瞧了眼谢羽长和符若兮,似有暗示之意,才不紧不慢走向范余淮,拿过剑掂了掂朝太子的方向走去。
范余淮眸色戒备,几乎同沈敬中同步朝着梁王的方向走去,示意梁王身边的禁军护卫梁王。
太子吓得双腿发软不住向后退,看着面沉如水的沈敬中,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成一点声音,涕泪横流往后退,一个劲儿的摇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沈敬中。
“报……”有探子冲上高阶,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报陛下!大都城外……出……出现黑帆白蟒旗!远平叛军和朔阳叛军都叫嚷着说镇国公主回来了!目前状况不明!”
“哈哈!”董清平狂笑一声,挺直腰脊,眼底带着振奋和狂喜,他的外甥女回来了!看梁王这狗贼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招,“梁王!听到没有!镇国公主回来了!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什么?!怎么会如此之快!”李茂大惊失色,“不会的!兵不厌诈……他们定然是诈我们的!陛下当初随同征召一千童男童女的圣旨送出去的,还有阻拦带兵者的圣旨,白卿言她不可能到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