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皇帝身旁沉香木案几上搁着的鎏金莲花狻猊炉燃着香,缕缕轻烟,无声袅袅。
若是太子真的有心拉扯吕晋置梁王于死地,想必会在朝堂之上就将此事说出来,他在散朝后才来找他这个父皇细说此事,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皇的。
皇帝望着那琉璃屏风,想起梁王跪在自己脚下哭得不成样子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心到底是软了,还是对梁王狠不下杀手。
“还有左相李茂!”太子抬头看了眼盘腿坐在姜黄色软榻上,单手手肘支在隐囊上的皇帝,从袖中掏出昨日白锦绣交给他的信件,高举过头顶,“李明瑞之所以意图陷害镇国公主,是因为镇国公主近日查到了几封左相李茂同二皇子的亲笔书信,此次镇国公主更是亲自往大都来,但因为还未让谭老帝师和寿山公过目,不知道真假未曾上交,李明瑞知道了此事之后,想借王秋鹭之事……使父皇同儿臣降低对镇国公主的信任,这也是李明瑞亲口承认的。”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德茂正要上前去接,皇帝却抬手制止,高德茂抱着拂尘忙退回皇帝身边。
“怎么又是镇国公主,她身子不好,不在朔阳好好养伤往大都城跑什么?”皇帝心里不悦,只要有白卿言,就有让他心烦的事情发生,皇帝满脸不耐烦,“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左相李茂和二皇子的事情朕知道,那信朕就不看了,就当没有发生过,好生处理了那叛贼,这件事你去处理……”
“是!”太子忙对皇帝叩首,心中不禁感慨,看来父皇还是想要留梁王一命,幸亏自己未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揭出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春闱,你好生看着,可别再出乱子了!”皇帝对太子摆了摆手,“你去和镇国公主说,让她安生些,少惹些事让朕心烦吧!”
想起去岁登闻鼓一响,震出个科场舞弊案,弄得不得不重考,简直是闹剧。
太子应声称是退出大殿时,正遇上来为皇帝送金丹的天师。
虽然太子并不喜欢这位天师,可如今这位天师正得父皇盛宠,太子在这位天师面前到底没有拿架子,问询了几句皇帝的近况之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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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会试第一日。
秦朗穿好衣衫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转身,瞧见屏风外一手抱着望哥儿,和翠碧正在检查他行李的白锦绣,眉目间都是暖暖的笑意。
秦朗笑着走到白锦绣的身边,将望哥儿抱在怀里,笑道:“我们小望哥儿也知道今天爹爹要去参试,所以早早起来送爹爹是不是?”
小望哥儿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伸手要白锦绣抱,丝毫不给秦朗面子。
翠碧笑着道:“我们小少爷这是怕累着姑爷,影响姑爷提笔呢!”
白锦绣接过望哥儿,同秦朗说:“翠碧说的对,你还是别抱望哥儿了,现在这小家伙沉甸甸可有些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