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梅倒是安分了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他的贴身长随却频频出入宗族各家,后来白威梅便病了,几位族老频频登门探望,且时间都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同去,不足一个时辰绝不会出来,我怕……宗族或许要生事。”
“不碍事!”白卿言如今并不担心宗族,“现在这位族长白岐禾是个有才干的,却因为孝道和自来软弱……总被自家父亲压着,被各位族老压着。此次……也当是对白岐禾的一次历练,若是他最后处理不好这件事,还得我们白府出手,这个族长他便也当到头了!若是他最后能妥善处理,必定借此次在族中立威,肩负起白氏族长的重担。”
听白卿言这么说,刘管事便知白卿言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辛苦刘叔和善如了,善如做的不错……往后遇事多与刘叔商议,你们拿主意即可,不必事事来向我回禀。”白卿言这是在给曾善如放权。
曾善如忙跪地叩首:“善如必不负大姑娘所托。”
刘叔和曾善如一走,白卿言就笑着同佟嬷嬷说曾善如肯学能吃苦,又聪慧细心,很是不错。
佟嬷嬷笑着道:“哪有大姑娘说的那么好,就是个蠢笨的,只要能不给大姑娘添乱就好!”
儿子出息,为娘的怎么能不高兴,佟嬷嬷眉目间都是笑意,只是想起银霜那个失了一只眼睛的干女儿,难免心中难受,倒是有意想将银霜从洪大夫那里要回来。
“总归洪大夫是个男人,银霜跟在洪大夫身边,也多有不便啊!”佟嬷嬷说。
“嬷嬷不必担心,我让银霜跟着洪大夫学如何辨药,采药,原也是想让银霜学个谋生的手段,不是说咱们白家养不起,只是谁都不能保证白家不会有个万一,若是真的有,银霜出了白府也能凭手艺吃上饭。”
等一切准备就绪,白卿言要举兵反了这林家皇权之时,谁都不知道……白家会不会成功,总得提前做一些打算才是。
“呸呸呸……大姑娘净浑说!”佟嬷嬷十分忌讳,“咱们白家在大都城时,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我们白家定然是福报无穷,大姑娘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正在铺床的春桃捂着唇笑。
白卿言也应声:“好好好,不说了!嬷嬷莫生气。”
春桃铺好了床榻,扶着白卿言过去,又看着白卿言喝了药,她刚接过药碗,就听白卿言说:“你随我一路颠簸回来,之前为了照顾我更是夜不能眠!今夜你别守夜了,去歇着吧!”
“好,听姑娘的!”春桃点头,已经到家了,她便能松一口气,不必时时守在姑娘身边。
服侍白卿言躺下,春桃将勾在鎏金缠枝铜钩两侧的床帐放下,又放下垂帷,灭了灯只留一盏,叮嘱今夜守夜的丫头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好好照顾大姑娘,这才退出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