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今日……是否有人重提修建九重台之事?”
董清平知道白卿言已经领会他的意思,落子颔首:“正是!太史丞称观天象,需开始动工建九重台,陛下才能苏醒。”
“荒唐!”白卿言将手中丢入棋盒之中,心口起伏剧烈。
堂堂晋国皇帝,竟拿一国朝政当做儿戏!
将事情全部连起来,白卿言总算是看明白了,她还真是太高看了这个皇帝……
以为他是要加强集权、皇权,要做什么大事,到头来……竟然就是为了建一个九重台!
皇帝约莫起先是想要用强,撤了丞相之位,集权手中,然后便无人能阻他修建九重台,李茂窥见其意便退避三舍,不愿意如吕相那般当出头鸟,惹皇帝不快,又不愿和以往一般,竭力附和皇帝。
毕竟此事劳民伤财,万一此事最后办的不好,皇帝拿他开刀不说……还要落得身后骂名,所以李茂便干脆在家中躲清闲。
而皇帝呢,则是发现撤丞相之位,官员结构变革,推进极其困难,他修建九重台又心切,便来了一个坠马,将太子急招了回来,想着太子孝心定然会为他建九重台。
白卿言气得手心发抖。
她不用再去查证也知道这九重台,应当是皇帝用来求长生不老药的。
为了一个九重台,一国皇帝假作坠马昏迷,险些酿成大祸!
若当时白卿言不在登州,符若兮真听从皇后所言,带兵前往大都拥立信王登基,皇帝还求什么长生不老,怕是符若兮带兵入城那日便是皇帝的忌日。
皇帝如此行径,与当年的周幽王又有何异?!
董清平垂眸捡起棋盘上的棋子,丢入棋盒,发出长叹:“若是晋国再让这样的皇帝主政几年,气运……怕是要到头了。”
“不对……”白卿言看着被董清平捡起黑子的棋盘,突然开口,“皇帝昏迷之前请祖母回宫理事,皇帝的寝宫祖母守的水泄不通,若皇帝是假作昏迷,祖母……不可能未曾察觉。”
她端起手边茶杯,此事……心中已有大致轮廓。
但,她仍需去见一趟符若兮,方能肯定。
“舅舅,等符若兮之事了解,我便要回朔阳,之后朝中若有事发生,还请舅舅设法……将朝中之事告知于二妹锦绣,锦绣自会传信于我!”白卿言郑重对董清平长揖行礼。
白锦绣到底是后宅妇人,加之前一阵子身怀有孕,又遇险早产,消息难免有疏漏之处,可若有舅舅相助,那便大不一样了。
今日董清平既然叫白卿言过来,说了这么许多,便有日后传信给白卿言的意思,他颔首:“好,舅舅知道了。”
从董家出来,白卿言去往太子府,准备向太子求个恩,去狱中看看符若兮,以正自己心中所想。
毕竟如今符若兮是重犯,未得太子首肯,怕吕晋也不会让她见。
谁白卿言知刚到太子府门前,便遇到了刚出太子府的全渔。
全渔一见白卿言,忙迎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