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大军围困丰县之时,我就在城墙上帮忙给白家军伤员包扎伤口,我是……亲眼看着西凉主帅将白家十岁小将军斩首刨腹……”
纪琅华哽咽难言说不下去,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接着道:“我也是亲耳听到疾勇将军高呼白家军不战至最后一人,誓死不退!白家军上至白帅……下至普通将士,皆为护民战死!我这等命如草芥之民,也想……为诸位将士出一份力。”
听到丰县二字,白卿言难免想起白卿明与小十七,心头酸涩难当,哽咽之声如同叹息:“丰县啊……”
“是!丰县……”纪琅华喉咙胀痛。
白卿言似乎能透过纪琅华的面纱到她脸上狰狞的刀口伤疤,悲伤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沙哑:“如此,你可得好好活着,别辜负了……死去的白家军啊!”
纪琅华听到白卿言这话与白卿明如出一辙,含泪称是。
她替白卿言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替白卿言穿戴好还未来得及擦去血迹的战甲,福身行礼送白卿言离开。
已经包扎完伤口的沈良玉还未休息,拎着一个酒坛正要去白锦稚帐中,见白卿言从治疗伤兵的大帐中出来,忙上前几步:“小白帅!”
“怎么还不去休息?”白卿言视线落在沈良玉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想到今日四姑娘受了伤,给四姑娘送这个……”沈良玉笑着将手中酒坛举了起来。
大约是救出了白卿雲,沈良玉心情愉快,整个人看起来丝毫不见疲惫。
“蜜酒啊!”白卿言伸手接过,“我以前也喝过!听说这可是你们家祖传秘方啊!我给小四送去,你快去休息吧!”
“是!”沈良玉颔首,看着白卿言铠甲上的血迹又问,“小白帅也受伤了?要紧吗?”
她摇了摇头:“都是西凉军的血!”
沈良玉松了一口气,点头抱拳告辞,回去休息。
激战了一夜,沈良玉也的确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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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已经睡意全无,他听着方老徐徐之声裹了裹大氅。
“不论西凉藏了什么祸心,此次虎鹰营的人潜入秋山关发现了这些晋装高手且大战一场,西凉炎王心里想必也是怕的,他们要不然就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对这件事绝口不提!要么必然有所动作意图先发制人!”
秦尚志抬眸看向坐于灯下的方老,略微颔首点头表示赞同。
方老摸着山羊须,半阖着眸子:“只要他们有动作……我们便能知道西凉的意图!这就是为何老朽同太子殿下说要静观其变!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都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我们就得先解释为何要派虎鹰营进入秋山关城池,于晋国在列国的声誉不利!”
秦尚志听到方老后面这番话睁大了眼,险些又被气了一个倒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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