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超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语句字字听清了,就是不明其意,“等等,你说的我听不懂。‘青龙’二字好说,‘水泥公司’是啥意思,‘水泥窑’又是怎么个说法?”
谈源笑嘻嘻地说:“水泥是一种粉末,据闻是用石头,粘土,还有石膏吧,制作而成。反正就那么些东西怎么烧啊配啊弄出来的。
传闻是龙丹津一户蒋姓烧陶人家,五六年前吧,受当时尚是少年的云国公指点,几经实验,终于做了出来。
那时龙丹津修城,全靠此物。
这次国公回来,好像在选料,技术等方面又点拨一番,现在烧出来的水泥比以前更好一些。具体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至于‘公司’,国公的解释是,公为共有,司即司职、管理,公司就是不止一个东家的商行。
这水泥也是公国所说的建材之一,修城铺路消耗甚巨。
蒋家青龙水泥公司就专门在此处开设了大量水泥窑,现场制作。”
干超似懂非懂,随着车队进入城内。城高十丈,宽六丈,尽是巨石堆砌。巨石之间的缝隙,填有灰色泥浆。以手触之,坚硬如石,这就是所谓的水泥吧。
城墙至山脚,尚有两里余。原本应该以山脚为界,昝钲私下容许谈源外移两里修城。这两里宽,一眼看不到尽头之长的狭长地带,没有一间房屋,全是劳作的工场,无数人在其中忙碌。
干超又问:“这些都是国公所召人手和所买的奴隶?”
“正是。”
“我没看见一间房屋,那他们住哪?”
“您回头看。”
干超回过头,发现城墙内测下端,顺着城墙,是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洞门,上圆下方。“那是空的,可以住人?这整个城墙都是空的,它能稳妥吗?会不会压垮?”
谈源笑着回道:“不会。墙宽二十米,房深才四米,而房子的弧顶和墙壁全是钢筋水泥铸就,承重而稳妥。”
干超指指劳作的人群,“我怎么看见奴隶与平民混杂,这样如何驱使?”
“呵呵,不止是平民,其中还有不少武者。不需驱使,按件计工,多劳多得。工价,奴隶与常人无异,除了自由稍微受限,这里奴隶跟常人没什么不同。您看,奴隶的干劲比常人更足。公爷承诺,表现好的努力,将缩短服役期限。”
干超感到非常怪异,免费劳工不要,非要付钱,干笑道:“嘿,嘿嘿,云国公常常别出心裁,让人难以理解。”
谈源说:“国公的解释是,要想马儿跑,就得饲养好。付钱和不付钱,效率和质量大不一样。”
干超不予置辩,心道都是钱多的,烧得慌。
继续前行,是笔直宽敞的上坡路。主路旁另有一条奇怪的小路,底下是一根根几尺长的横木间隔有序,整齐排列。上面是固定于横木上,并行的两根工形铁质物,无尽延伸。
干超问得都不好意思问了,显得自己一无所知,但又实在忍不住,“这又是何物?”
“您稍等一下就会明白。”谈源回头看了一眼,“来了。”
干超一行都转头看去,山下一溜骏马,拖着一个庞然大物,顺着小路上来了。马队来到近前,看清其后是一辆庞大的多轮平板车。平板车上是一个巨大的灰色长条物体,形状犹如巨大的厚木板,长五十米,厚有一两米,两头有若干圆孔,应该就是所说的那种钢筋水泥制品。“这,这真够大的,别说力士,就算灵士也扛不起吧。”
谈源懂干超的意思,不等其问,“这是用来修路的。山间地势起伏,高低不平。公爷命修高架路,凌空而立,宽敞平直。我们到前面就可以看见。”
缓坡直上十余里,来到一处矮山山顶。整个山顶全被削平,按谈源所说,这是中转站。
自山顶以后,本是一段下坡,然后就狭窄的山道就钻入崇山峻岭之间,曲折蜿蜒,绕山而上。
现在眼前是一条凌空飞起的长龙,底下巨柱支撑。几乎看不到坡度,弯度也极小,一直钻进前面的山谷。
干超及其随员俱惊骇失色,这是人力所为吗?“你,你说这路一直修到龙丹津?”
谈源自豪之色溢于言表,“现在还差一点。从这里算起,才修了一百多里。从龙丹津向这个方向,也修了一百多里,也就是说只修了一半。差不多还要半年吧,龙丹津到青口就可以全线贯通。按公爷的说法,到时四百里山路,一日可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干超喃喃自语,“在平地修一条四百里的宽敞大道,一年也完不成吧。”
谈源笑着请干超继续赶路,“我们走吧,可以先走一段这凌空大道。中间未修好的部分,还得走以前的老山路。至于时间问题,那就是公爷所说的效率了。到了正修路处,您就清楚了。”
走在凌空大路上,不免胆颤心惊,幸好路两边有一马高的结实的水泥护栏。否则万一惊了马,从这上面跳了下去,估计修士以下都得粉身碎骨。
跨过峡谷,绕过山崖,高架路一直向前延伸。每到山边,都在山体上掘有大块平地,建有房屋,说是休息站。沿着大路前行,旁边并行的那怪路,谈源说是轨道路,上面不时有马队拉着那巨大的物体,轻松地超过他们赶往前方。细细一看,脚下的路全是那东西拼凑而成。
走了一百多里,有一处休息站。谈源看天色将晚,就请干超等在此过夜,第二天再赶路。不过明天就得走山间小路了。“前面不远正在施工,堂主可将车马置于此处,步行至前面观看,等会回来,热水、饭菜就能妥当。”
干超一行都弃马步行,兴致勃勃地随谈源向前走去。无人不想看看此路如何修成,又修得如此之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